梁氏一口一个庶子,暮玲都听不下去了:“谁说人家是庶子,陆家族谱上写的,陆君铭可是嫡子。”
“小老婆生的就是庶子,添个名字就是嫡子了?他骨子里流的血就下贱!”
怪不得暮丰张口就敢骂人家下贱坯子,原来出处在梁氏这里。
暮烟还想再说什么,暮玲将她拉到身后护着。她知道,再说就要说到暮丰头上,那这次吃亏的一定是暮烟。
“明日跟你姐下地,给高粱没出苗的地方移栽,再在地垄上间种点绿豆!”说罢梁氏将门帘放下,又去关心她儿子的伤。
在这个家里,梁氏的命令,无人能违抗。次日一早,匆匆吃过饭,暮玲便用小推车推着暮烟和小铲子去了地里。
地里的高粱苗已经有快一尺高了,暮玲将两三棵丛生在一起的挖下来一棵,栽种到没出苗的位置上,暮烟只负责将栽种好的坑穴填平踩实。然后暮玲用小铲子在地垄上铲开一块泥土,暮烟将两颗绿豆种子放进去,再将土踩实。
这活儿可比割麦子,翻地轻松多了,可夏日的日头实在是烈,尤其是进了巳时,像是要将人烤化了,暮烟直觉得胸中一阵阵翻腾。
“姐我想吐!”
话才说罢,她一弯腰,“哇”地一声吐了出来。早上只喝了半碗粥,没什么能吐的东西,都是黄花绿沫。还好是在野地里,味道没有那么冲。
暮玲将她拉去地头上的树荫下休息。暮烟靠在姐姐身上,一动也不想动。暮玲拿起搭在肩上的巾帕擦汗,想给暮烟也擦擦,这才发现她的额头上,竟没有一滴汗水。
这么热的天不出汗,肯定是中暑了!再摸摸她的额头,果然有点发热。
暮玲将妹妹抱到推车上,推着回了村子,径自去了离书塾不远的曹家。
曹家的长工大强正推了牲口粪从院子里出来,看见暮玲抱着暮烟往里进,立刻热情地问道:“玲妹子,烟儿又病了?”
想起昨晚在打麦场的事,暮玲不想理他,径自抱着妹妹往里走。
“先生还没回来呢!”
曹先生不在,这可如何是好?
暮玲正在发愁,曹璋从书塾回家喝水,一进门就看见了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