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剑却不在意严玉的话,这世间,谁不是局中人,无论是他们这些棋盘上早就安排好了的棋子,还是那两个执棋者,亦或是观棋人,都是这棋局里不可或缺的一环,了剑想着,笑笑道:“有劳冥主喂贫僧一场了。”
为了不让清远找到自己,又为了让自己不胡乱伤人,了剑将自己封在这座椅上,四串念珠缚住手脚,雪白长袍内芯是过去抄写的镇魔咒、清心咒各种咒语,他坐在这里,其实是动弹不得,他唯一能控制的,也只有自己的现身和隐去。
“亦无不可。”严玉敛眉,开始动手喂饭:“吾想知道了剑大师自当年漳河埋骨一事后去了何处?”
嚼饭的动作一顿,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了剑吞下饭,舒了一口气,道:“东林寺。”
“所以东林寺除魔一事也有了剑的大师的一份。”严玉舀了一勺汤喂了剑喝下去,抿了抿唇:“若吾所料不差,当年东林寺除魔,四千零一名僧人,三千六百五十名阵基,三百五十人五行,最后那关键一人浅镜,是大师吧。”
“冥主既然知晓,又何必再问。”了剑微微笑着的模样,倒是和那些慈祥的方丈有些相像,只是到底了剑的眉宇之间多了几分煞气,了剑又吃了几口,道:“冥主有伤在身,还是回冥府休养的好。”
“不碍事,无妨。”严玉喂完饭,开始舀汤,灌他:“吾还想知道一件小事,画楼曾经接待过一位姑娘,她以自身为交易物品,向画楼提出了一个要求,了剑大师可知道这位姑娘的来历吗?”
了剑喝着汤,没有回答。
“使用净琉璃的副作用是什么?”严玉轻声问。
了剑仍旧喝着汤,没有回答,只是观他神情,却是恍惚,好像思绪已经不在这个地方了。
解决完了骷髅架子的事儿,毁容男子的视线落到了冻得脸色苍白的秦有意身上,手一挥,令牌飘到了秦有意面前,毁容男子皱着眉头,吐出三个让秦有意胃部泛酸水的字:“吞下去。”
什么?秦有意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看毁容男子,看看还滴着黑水的青铜令牌,在意识到毁容男子让他吞下这玩意儿之后,秦有意奋力地摇头,死死地盯着青铜令牌:“不吞,死也不吞。”
也不知道这话击中了毁容男子哪根脆弱的神经,只见他神情一厉,面上那些纹路不善地扭动起来,空气冷凝,那些冰蓝色的气息却暴动起来,然后是一阵入骨寒冷,一股巨力朝秦有意袭来:“滚!”
秦有意还没反应过来呢就被一个硬物狠狠砸中胸口,眼前一黑,只觉得自己重重地撞在了一个东西上,然后“嘭”的一声落地。
“咳咳咳。”秦有意撑起自己,抹抹血,心口痛,背痛,手痛,脚痛,全身痛,不过……之前好像有个东西砸了过来,是那个令牌?秦有意坐起来,往边上挪了挪,看看地上也没有,自己身上也没有,在哪里?
然后秦有意就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凉凉,善意地发出提醒,秦有意闭目内视,心尖尖儿上有块玄晶,虽然看起来冰寒无比,但散发出的阵阵温和却能驱散灵魂上的冷意以及那丝丝的痛。
“我的伤……”秦有意低着头,有些晃神。
“好了是吧。”带着点不甘心的声音,骷髅架子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秦有意的面前,没有皮的脸也不知道是什么表情:“跟我走吧,你的房间在那里。”
秦有意站起来,动了动,发现伤是真的好全了,撇撇嘴,也就不得不承认这个殿主还有那么几分人情味,骷髅架子在前面走,秦有意快步跟上去,问道:“那个通行令是一块玄晶?除了抵挡寒气还有别的什么用吗?”
“通行令是通行令,玄晶是玄晶。”骷髅架子冷着脸,脚下动作快了点,只是嘴里还是僵硬地回答道:“通行令是为了避免来人染上寒毒而准备的,上面带着殿主的灵力,除了避寒,也能打开一些门。”
通行令不是玄晶?秦有意有些疑惑,那他心口的玄晶是什么?他这么想,也问出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