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玉低眼,道:“失礼,是吾失礼。”
这是一个小插曲,秦有意换了身休闲装,然后拉着严玉往外走去,走出酒店的门就看到同样一身舒爽的蔡家庆拉着仍旧黑色皮衣皮裤的渊屿站在那里,相谈甚欢的样子。
拉着严玉小跑过去,秦有意笑得灿烂,道:“木头,我们去那边的小树林里走走吧,刚刚听柜台的小妹妹说,如果运气好的话,可能会看到从海里上来的美丽鲛人呢!”
“鲛人?”蔡家庆满脸惊讶,问道:“这种生物真的存在吗?可是我看那些资料里的鲛人,不是丑得不堪入目,就是长相类似人鱼的生物,真的是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是没有见过鲛人的了,不过……”秦有意费力想了一下,道:“画楼里的书上有提到鲛人的,书上对鲛人的描写皆是,美艳绝伦,惑人心神,尤其是鲛人的歌声更是能勾人魂魄,据说这种鲛人在明清之前还有出现,明清之后就少有见闻了,到了民国更是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是从西方传来的鲛人以及现代科学验证猜测的鲛人了。”
“那你画楼里的书还真是古老。”蔡家庆哼了一声,道。
秦有意笑笑,道:“是啊,它都老得成精了,每次都让我不要看免得伤眼睛,整日掐着一副老人嗓给我讲它书上的故事,听到的见闻什么的,真是……”
蔡家庆翻了个白眼,觉得秦有意居然连自己话中的讽刺之言都没有听出来,跟他计较的自己真的是掉价,也就没有说话了。
就在几人说话间,已经进了林子,夜色笼罩,林中静寂,除了虫鸣声,就是不时地草木沙沙响,几人的脚步声虽然不算响,倒也算这林子的打搅之客了。
“啊!”
一声尖利女声打破了寂静,叫本来安静散步的人步子一顿,心中一惊,秦有意和渊屿对视一眼,然后开口道:“玉儿,你带我,木头带阿庆,我们过去看看。”
四人方才下水,本来蔚蓝的大海在水下却是浑浊不堪,就算严玉给秦有意眼上布了一层黑气,也是无用,看不清就是看不清,这海水下的浑浊可不单单是普通的水体混浊。
“秦有意,你想找什么东西?”渊屿传音问道。
秦有意听到了,勾了个笑,拉过严玉的手,在他手上写了几个字,然后往更深处潜去。
“他要找的东西已经找到了。”严玉淡淡的声音传入渊屿耳中。
“那为何还要往下潜?”
“因为想去探寻一下原因。”
秦有意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要想不凭借任何的东西就潜入这样危险的海中,他只能一直拉着严玉的手,严玉身为冥主,本领之大在这浑浊海水中维持他们几人的联系倒也不算困难。
浅一些的地方好歹还有些微的光芒,大约再往下十几米,就是十几米了,这也属正常,但是……抬起头,也是一片黑暗,浑浊之水不见了,反倒是周围一片黑暗,静寂得似要将人吞噬。
这般的黑暗静寂真是挑战人的心理,冥主可有解法?秦有意握着严玉的手,一笔一划地写下字,然后淡淡的笑着,似是毫不畏惧。
可严玉却感受到了那双手微微的颤抖,那是一种不自觉地颤栗,是心底的恐惧,秦有意他,在害怕,在害怕这什么都没有的黑暗,上下左右四面八方只有一只依凭的手的畏惧。
“吾没有解法。”严玉说着,却是伸出另一只手揽住了秦有意的腰,只是轻轻地搭着,没有半分冒犯,他看得见,头靠过去,和秦有意的额头一碰,道:“吾将眼睛分你一只。”
秦有意睁大了眼睛,看到眼里的奇幻世界,他伸出手一揽,看着手心发着蓝盈盈的光,秦有意微微抬头,以冥主之眼看冥主本相,虽然仍旧看不破那面具,却也有不一样,冥主的身边一圈散着淡淡的微光,和他手心里的光有些相像又有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