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可不行。”冷玄机端了一碗汤药进来,十分不客气地放到床边的矮桌上,发出当的一声,冷玄机看着虚弱地都动不了的秦有意,抱肩道:“你当你自己铁打的?本来就没有好好养伤,如今再遭重创,你近一段时间不能动用法力,我已经封住了你的法力,近期给我乖乖地待着。”
“冷前辈。”秦有意挣扎着坐起来,自己撑着,抬头看冷玄机,道:“冷前辈,秦有意不会放弃的。”
“你虚弱至此,怕是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也打不过,我便做主不让你离开了。”冷玄机拂袖,转身而去。
秦有意紧了紧拳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方才有那群人的线索,事关顾铮下落,怎么可以就这样困在画楼,秦有意低着头,咬牙,闭眼要冲破,却是一身无力,往后一倒。
冥主扶住了他,道:“你莫要着急。”
“吾会帮你。”冥主伸手端来那碗药,淡淡的说道:“但是,你得先将药饮下。”
秦有意抿了抿唇,经过了一个可疑的沉默,才伸手去接那碗药,看了看,如壮士断腕一般接过一口干,口中苦涩,真是……难以言喻,秦有意正痛苦着,却听到人道。
“吃。”
秦有意张嘴,一个东西被塞到了嘴里,甜丝丝的,秦有意抬头,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
“好好歇息。”冥主扶着秦有意躺下,他微微弯腰,直视秦有意的眼睛,道:“吾将画楼时速调了下,你在此休养一月,外面也不过是半日光景,待你好些了,不再如此虚弱了,吾再带你离开。”
最后,伸手放在了秦有意的眼睛上,道:“睡吧。”
好像被催眠了一样,眼皮好沉,落下之后,连意识也远离了自己。
冥主收回手,还看了许久,最后转身,静悄悄地离开了房间。
“嘭。”门被一脚踹开,一玄袍男子抱了一个男子闯进来,他将男子轻轻放在床上,冷声道:“冷玄机,快出来!”
金光一闪,素衣青年出现在房内,见男子前所未有的一种焦急之色,道:“怎么……秦有意?他怎么成了这副模样?您先让开,先让我一观他的伤势。”
玄袍男子让开了路,道:“他遇见了当年之事的人,强行开了天地画境,不顾神魂动荡,拼命要杀了那个参与的人。”
“那也不会如此严重,到了神魂有些溃散的地步。”冷玄机一边为秦有意施针,一边道:“他这样子,看起来不只是强开画境,旧伤复发,怕是又中了一击……”
“弑神掌。”玄袍男子淡淡的说道。
冷玄机回头看了他一眼,道:“您知道就好了,劳烦大人哪回去整顿一下您的后院,当年竟然做了伪装,亲身过来给了秦有意一掌,您知道他本就只是一缕残魂,再来一掌,就算您是……也救不了他了。”
“他不是吾的后院。”玄袍男子淡淡看了冷玄机一眼,道:“吾不整顿他,是想让意儿亲自动手,意儿最是讨厌别人做了他想做的事情。”
“好好好,行行行,您老有道理。”冷玄机就一掌施力,灵力透入秦有意的身体,替他稳定神魂,只是这嘴,还是闲不下来,道:“不过不是我说您,当年为何不直接拒绝了天君,让他把人送到您这里,白白惹出了后来的这些事。”
“命定之事,避无可避。”玄袍男子看着床上面色苍白的秦有意,道:“就算有吾的庇护,意儿也不可能一直安然,他也不想做吾的笼中鸟。”
冷玄机闻言,摇摇头,不再说话了,主上的话总是说着说着就让人听不懂了,命定?命定这种事情从主上这一辈的人嘴里说出来,总觉得不是很可信的样子。
半个时辰后,冷玄机收功,呼出一口气,擦擦自己额头上的汗,道:“他的神魂已经暂时稳定住了,但是……伤势复发还是有些严重,近些年来,您不在画楼,秦有意一边是对当年之事的愧疚后悔,一边是对那幕后、六界之人的恨意,对自己的伤势疏忽照顾,画楼之人寄身画中也不能劝他什么,伤势本就一直恶化,此番又……”
“直言吧。”
“怕是他暂时动不得法力了。”冷玄机叹了口气,道:“如今这画楼外,处处危机,没有法力,秦有意危险得很。”
玄袍男子沉默了一会儿,道:“吾会安排人随身保护。”
“他们的行动出其不意,您最好还是给他留下保命的根本。”冷玄机似是想到了什么,道:“您知道秦有意当年之举,宁为玉碎不为瓦全,若不是您来了,恐怕他……您后院里那位可不是善茬,还请……有个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