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慕灵看他护主心切,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道:“这里也用不上两个人,不如我在里间伺候,你在外面守着吧,如果有什么可疑的,你再来告诉我。”
朱顺也正有此意,点了点头:“那我就在外面巡视。”
赵慕灵一直守在墨北樘身旁,只是这漫漫长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睡了过去。她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有墨北樘,君天纵,还有她。这是一个很离奇,很纠结,很悠长的梦,让她觉得很压抑,有些透不过气。
就在这时,突然感觉头顶似乎有东西,这梦境很快便被这真实的触感打碎了,赵慕灵睁开眼,正对上一双沉静无波的眸子,这双眼睛已经很长时间未见了。赵慕灵看着墨北樘,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墨北樘微笑了起来:“是傻了吗?怎么不说话?”
赵慕灵的眼泪瞬间便流了下来,她握着墨北樘的手说道:“你可知这段时间我有多担心?如今好了,你终于醒了,我也能松一口气了。”
墨北樘看着赵慕灵与自己紧握的双手,眼睛不由得含着笑意:“这段时间真实难为你了。”
赵慕灵却摇了摇头:“你胡说什么呢,你这样,还不是为了我。只要能救你,我做什么都值得。”说到这里,叹了口气:“以后别再这么傻了。”
“既然我把你留在我的府中,那么你便是我的人,救你帮你也是我职责所在,你不必往心里去。”
赵慕灵却很严肃的看着他道:“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怎么可能不往心里去呢?你如此对我,让我如何报答你?”
墨北樘淡笑不语,能让她这么关心自己,他已经很满足了。
朱顺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笑道:“俗话说的好,救命之恩,只能以身相许了。既然赵姑娘如此为难,倒不如嫁给我们公子如何?”
赵慕灵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由得一愣。
墨北樘看赵慕灵似有不悦,立刻沉下脸,责怪道:“谁让你多嘴多舌了,我救赵慕灵也并非是,要她牺牲自己报答我。当然,若是有一天,她真的点头嫁给我,一定是因为自己愿意,而不是为了什么救命之恩。”
后面的话,君天纵没有听,他只觉得,自己仿佛已经失去了赵慕灵,虽然有些不甘心,可是他又能做什么呢?他们之间的误会不是一句两句话就能解开的。
他从来没有做过伤害赵慕灵的事,更没有伤害她亲近的人,虽然他把桂嬷嬷关入了地牢,可是却从未想过伤害的人,他甚至已经想过,等王爷寿诞结束就把桂嬷嬷放掉,至于,桂嬷嬷如何被抓走,只怕还要问大哥了。
可是,现在无论他多冤枉,也是空口无凭,只怕对赵慕灵解释了,她也不会相信。
一时间,君天纵觉得心中难受,心口好像堵了一块大石头,之后,便转身准备离开,然而,刚走了两步,却正撞见拿解药过来的无崖子。
无崖子刚要说话,君天纵便警惕地往后看了一眼,然后把无崖子拉到暗处,低声道:“先不要声张。”
无崖子自然明白他在怕什么,这才高兴的问君天纵:“我就说,你不会那么轻易的死了,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对了,你怎么不进去呢?刚才我看你在门口站着,是在探听什么吗?”
君天纵摇摇头说道:“不是,我只是偶然听到一些话,觉得,有些难受吧,”
他不是一个容易袒露心事的人,可是在无崖子面前,他是从来不避讳的。他似乎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风情洒脱之人,他很珍惜这个朋友。
他的心里话也愿意跟他一人讲。
无崖子世外之人,看事情向来通透。
他听君天纵说了这些话,便已经明了他心中所想,说道:“我看那姑娘对你并非无情,只是没有看透罢了。况且你对那姑娘也是重情重义,想必是今生所爱。我又岂能眼睁睁看着你们错过。我看你俩未必不可能。”
君天纵却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她与我的误会很深,只怕,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解开心结的。而且我也做过许多伤害她的事,这是不争的事实,就算误会解开,只怕他也不会原谅我了。”
无崖子却不以为意:“我姑且问你一句,你究竟喜不喜欢她?”
君天纵叹了口气,其实这句话他问过自己无数次,这个答案早就呼之欲出了,可是,却是爱而不得。
“喜欢又如何?终究是得不到罢。”末了,又加了一句,“纵然得到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
无崖子拍了拍君天纵的肩膀说道:“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如此沮丧,果然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呢。不过,有一句话说得好,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只要你说一句喜欢,我保证,能让这女子,死心塌地的跟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