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别哭。”墨北樘伸出带血的手,轻轻的帮她擦拭眼角的泪水,无限温柔的说,“我不会有事的。”
赵慕灵却咬住唇,拼命忍着哭腔,用力摇了摇头。
君天泽下手狠辣,根本就没有打算放过他。他怎么会没事?
看着墨北樘为她几乎豁出性命,赵慕灵恨不得快要死的是她。
“阿墨,你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赵慕灵看着他的眼睛,无比坚决道,“我不能再这么自私……”
然而,墨北樘却心意已决。他扭头,看了朱顺一眼。
朱顺立刻明白墨北樘的意思,走上来,对赵慕灵道:“赵姑娘,您还是让开吧。”自从上次赵慕灵不辞而别,墨北樘差点把朱顺赶出墨府。如今,他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赵慕灵的不是。
虽然心里对她诸多厌恶,却还是依着墨北樘的意思上前去拉赵慕灵。
赵慕灵也是个倔脾气,死活不起身。
墨北樘便给了朱顺使了一个眼色,朱顺利落的出手,赵慕灵便晕了过去。
“把她带走吧。”墨北樘亲眼看着朱顺把赵慕灵带入内院,这才放心。
这场的人一直默默的看着他们,谁都没有说话。从墨北樘看赵慕灵的眼神,就能看出他有多爱她。
楚皇不由得叹了口气,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墨北樘回过神,淡淡开口:“来吧。”
君天泽看着已经直不起身子的墨北樘,嘴角划过一丝狞笑。
最后一拳,他保证送墨北樘上西天。
“墨北樘,你这身子骨还行吗?万一我不小心失了手,可怎么办?”君天泽悄悄在五指之间藏了银针,这银针上沾染剧毒,就算拳头打不死他,他也得死。
墨北樘却坦然一笑:“一切都是我自愿的,若是我死了,便抵了二公子的命,倒也无妨。”
凌王看墨北樘光明磊落,是生死与度外,那份胆量和气魄,着实让人佩服。当下便有些于心不忍。
然而,君天泽却已大笑了起来:“不亏是战神,果然够男人!那我就不客气了。”
他五指成拳,毫不留情的朝墨北樘胸口砸去……
“嗤——”
墨北樘直接从嘴里喷出一大口血,与之前的血流如注不同,这次几乎把五脏六腑都挤爆了。
他踉跄了两步,轰然倒地。
朱顺安顿好赵慕灵出来,正看到墨北樘倒地的那一幕,于是,立刻上前哭喊起来:“公子,公子,你醒醒……”
可这一次,墨北樘却再也没有醒来。整个人双目紧闭,满脸血污,仿佛死了一般。
楚皇看到这血腥的一幕,眉头狠狠拧了起来。再看君天泽的时候,眼神里多了一丝凌厉和戒备。
他之前说了,边疆正乱,正是用人之际,也暗示了许多,可是最后君天泽依旧选择了下死手。可见在他心里,党派之争竟比国家大事还要重。
君天泽嘴角挂着得逞的笑意,完全忘了楚皇就在一旁。
“凌王,现在二公子的事,可算了结了?”
楚皇的语气明显比之前要严肃和疏离,哪有兄弟之间的半分亲昵。
凌王自然也听了出来,立刻道:“自是了结了。”
“好。那以后,别让朕再听到关于此事的私怨。若是凌王府的人再滋扰墨北樘与其妻子,我第一个拿你们是问。”
“是。”凌王急忙抱拳行礼。君天泽看皇上脸色有薄怒,也不敢造次,跟着跪下。
楚皇却懒得再待在这儿,甩袖离开了。
走到门口,却顿住脚,扭头道:“怎么?王府的人还留在这儿看人死了没有吗?”
这话里是毫不掩饰的讽刺,凌王与君天泽急忙带人跟在后面,楚皇这才离开。只是,回宫的路上,楚皇却支着头,一脸愁容的唤梁公公:“你说墨北樘真没事吗?看他那副样子,没死也剩一口气了吧。”
梁公公笑道:“墨将军常年在外征战,这点伤对他来说应该没什么。更何况,他身上有黄色御赐的黄金软甲。就算伤的不轻,但肯定能护住心脉。”
楚皇却仍旧不放心,梁公公便又道:“如果皇上担忧,那奴才让人悄悄送过去一瓶十全大补丸。”
楚皇点了点头,又加了一句:“鲁国公送的红莲,不是制成凝神丸了吗?再给他带过去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