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们走远,清河郡主才回过神,只是脚一软,差点跌在地上。
墨府。
回到府中,赵慕灵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今天真是惹了个天大的麻烦。若不是墨北樘及时出现,只怕她很难全身而退。
可是,自始至终,墨北樘既没有问她为什么会出现在福寿山庄,也没有责怪她闯祸。
只是问她:“饿不饿,要不要厨房做点吃的。”
他越是这样,赵慕灵越是愧疚,最后忍不住跟他摊牌道:“阿墨,其实我……”
墨北樘立刻便把食指放在唇间“嘘”了一声:“什么都不必说,我知道。”
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星辰大海,那细碎的光点,是揉碎的星星和银河,是骑士追而不及的梦。赵慕灵仰头看着他,一时呆住了。
墨北樘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笑道:“你要是用钱跟我说就好了,这个东西不能再当掉了。”说着便把玉佩,塞入了赵慕灵手中。
那一刻说不感动是假的。
赵慕灵拿着玉佩,慢慢的低下了头,她心里五味陈杂,忍不住低声道:“墨北樘,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我已经欠你够多了,只怕这辈子都难以偿还了。”
她的声音很低沉,带着内疚和自责。
墨北樘笑着弹了弹她的脑袋,说道:“那不如以身相许好了。”听到这句话,赵慕灵有些震惊的抬头看他。
她眼睛里的惊慌失措让墨北樘心底划过一丝失望,他勾唇,扯出一个淡淡的笑来:“好了,跟你开玩笑的。既然还不了就不要还了,我也从来没有想打算让你还。”
话虽然这么说,赵慕灵却终究觉得过意不去。
她连累了他太多,正因为他从未要求她什么,她才更觉得愧疚。
墨北樘是第一个,让她觉得亏欠他很多的人。他越是对她好,她越是觉得喘不过气。也许是因为自己太无能,所以,连做朋友也觉得自己不配吧。
陆玉夫人与清河郡主闻讯赶来,命人拿下赵慕灵。清河郡主在一旁不但没有说情,反而出了个好主意:“夫人,这国公夫人在你福寿山庄出事,若处理不好,只怕到时候得罪了鲁国公,小命难保。”
这个陆玉夫人在福寿山庄寡居多年,四十多岁风韵犹存。每日就是与一些官宦夫人喝喝茶聊聊天,消遣消遣。
她没什么特别硬的后台,只是会经营自己和福寿山庄,才让人觉得与她结交是非常有面子的事。
所以,来往山庄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夫人。
她安保措施做的一向很不错,却没想到今日竟然在阴沟里翻了船。
她知道鲁国公的厉害,不由得咽了口唾沫:“那,那怎么办?”
清河郡主淡淡道:“既然贼人已经抓到,不如直接送给鲁国公,让他来处置。这样既能将功补过,又给足了鲁国公面子,何乐而不为。”
赵慕灵此时才明白,原来清河郡主压根就没想着让她全身而退。今日就算她杀了雪鸢,只怕仍然是这个结局。
赵慕灵恨自己太天真,居然会信了她。
眼下就算指出是受清河郡主指使,也于事无补,反而坐实了自己就是凶手。彼时再想翻身就难了。
“夫人,我与国公夫人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要行刺她?你若把我交给鲁国公,就不怕他说你随便找人糊弄他吗?”
“这……”陆玉夫人有些迟疑,此时她六神无主,只好看向了清河郡主。
清河郡主却立刻给了她一个定心丸:“她若不是凶手,为何会出现在这儿?手里还拿着福寿山庄的地图。”
陆玉夫人一听,觉得很有道理,也不再给赵慕灵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小厮:“来人!把她给我捆了,送到鲁国公府上。”
几个下人三下五除二就把人擒住了。
“慢着!”一个冷傲的声音传了过来,众人皆是一愣。
只见墨北樘穿着一件蓝灰色长袍,披着玄色风衣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除了朱顺,并未带任何随从。
他一路风尘仆仆,脸上尽是不悦,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