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当他透明的一样,尹毅年正想开口教训那狂妄自大的严小姐的时候却被楚笑容拉住了他的手,拍了拍,让他安心坐着,她会处理好,要是不塞着他们的嘴巴,恐怕以后在宫里的日子会更加难过。
尹毅年向她投向相信的眼神,她与他的默契,不是一个外人就能看得懂。
她朝着楚笑容走去,到了她面前指着身后的摆着的一排紫菊,问道:“你说你不是傻子,那我问你,这古代的四大君子,除了菊,还有哪三大?”
这个问题在她的思想里不算是太难的题,众人都沉默的看着楚笑容,等着她的答案。
楚笑容突然失笑,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严欣然。过了好一阵子,然后道:“严小姐,这梅兰竹菊四大君子的问题整个王朝男女老少都知道,你拿这个问题来问我,难道是因为你自己不知道?”
她口气没有丝毫戏谑的意思,可严欣然听着不舒服,憋着口气听着众人的嘲笑。
“我只不过怕你不知白问你罢了!谁说我不知道的!你这傻子有什么资格!”她有些气急,连语气都高了两分。
可楚笑容却是不急不躁的,在众人眼中看来,这人称傻子的楚笑容和自小被宠着的严欣然,这么一比,倒是楚笑容不骄不躁,没有丝毫的傲气,更有气质些。
皇后娘娘的视线一直在楚笑容和尹毅年身上徘徊,她见自己儿子的视线盯着楚笑容一动不动的,这心里的不安也缓解了些。
原本她还怕这小容儿在外待了十年,没有受过千金小姐应有的教育,会失礼于人,可如今一看,恐怕这小容儿的脑子不比自家那腹黑儿子的脑子差。
如此一来,她也能放心了。
她面上带着微笑,一旁的华妃也注意到了,她本来想着楚笑容是个庶出的丫头,没权没势,在家不得宠,嫁给了太子殿下算是一种侮辱皇后娘娘的方式。可如今倒好,那楚笑容的气质让她也不禁对她另眼相看,皇后娘娘允许的亲事,自然不会差。
更何况楚笑容的样子本就长得好看,这下华妃倒是不甘了。
毕竟楚笑容是丞相府的女儿,又是刘氏的义女,若自己的儿子当初娶了她,不就相当于多了两个靠山。
这件事,是她失策呀!这笔买卖她到底是亏了给皇后娘娘。
华妃一想到这儿心里就不好,收紧的手掌里指甲差点被掐断。
“严小姐说你知道,那我问你一句,你可知这世上除了梅兰竹菊桃这些寻常花以外,还有一种花。这种花外观多为红色与白色,且可以镇痛麻醉,但此花有毒性,长期服用者可上瘾。”说到这里,她不经意扫视了一下华妃的表情,然后继续道:“不知严小姐可知我说的是哪种花朵?”
她的问题一出,在座的众人也都炸开了锅,纷纷询问身旁的人,可得到的答案全是不知。
五王爷握着酒杯失笑,楚笑容说的花可不好猜,这丫头果然是得罪不起的主。
坐在他身旁的另外几位皇子不知他在笑什么,纷纷猜测这花的名字。
安王爷看着他问道:“五皇叔你博学多才,这花你可知道?”
他吃闷亏,这花他也不知,只好摇了摇头,等着楚笑容的答案。
严欣然此刻站在那儿动都不动一下,脸涨得通红。这楚笑容说的花朵别说她没见过了,就连听都没听过,可她所说不知道岂不是更加丢脸,她咬咬牙,看着楚笑容咬牙切齿一字一句的说出口:“你说这花连皇子们都不知道,难道你是为了掩饰事实故意编出来的?”
此话一出,有些千金小姐觉得有理,毕竟她们也没有听过,自然而然的觉得严欣然说的对,看着楚笑容的眼光更加鄙夷。
这下坐不住的尹毅年朝着严欣然扯出一个微笑,他看着五王爷缓缓道来:“严小姐不知道就说就是,何必找个借口来诋毁我的太子妃?”
“殿下,没人见过她口中的花,难道不是浑水摸鱼吗?”
“我的太子妃没有乱编,这花的名字叫樱粟,其药理性质较多,可毒性强容易让人上瘾,故此使用之人少之又少。这花生长在塞外西域这些地方,五皇叔常年在塞外长大,应该知道这樱粟花。”
尹毅年三言两语就把五王爷扯进来为楚笑容开脱,他怎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只能冷着脸点点头。众人都知道五王爷跟楚笑容毫无交集,不可能去帮着她,所以大家没有理由不信。
如此一来,这楚笑容被传是傻子的事就更加离谱。他们都是有头有脑的人,如今看楚笑容的一言一行都知道这所谓傻子之名不过是虚假罢了。
楚笑容之所以能说出樱粟,并不是自己蒙的。是尹毅年曾经告诉过她,皇上头痛,吃了药丸便减轻痛处,而且还能产生幻觉,所以一直留心听着。可是偏偏她的记忆力好,上次在医书上看见过这种尹毅年描述的花。
这医书是这里的书,若上面有,那就表明这里一定有,否则不会出现在书里。所以楚笑容今日就拿出这花来提问,最主要的原因就是那书上写着樱粟生长在塞外西域,是禁药,而且早在先皇之前就已经被禁止带入境内。
所以她敢打赌,这一代的男男女女绝对没有听过这花,否则她不会那么自信。
严欣然已经无话可说,把脚一跺朝自己的位置走去。
刘夫人欣慰的看了眼楚笑容,拍了拍她的手背,让她随自己一同回了座位。
这一场闹剧,也算是就这么结束了。
宴会上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自然是有许多话可以说,楚香香瞧着楚笑容刚刚出了风头,自己心里已经很是不爽。
一直被称为才女的楚满红也不知道楚笑容刚刚说的樱粟,现下心里不甘,可碍于现场太多人,只能忍着心里的不爽,装的温柔体贴一般,为身旁的老夫人的盘里放置点心。
楚笑容回了座就一直与刘氏在交谈,五王爷也不再看她,他身后的高进心里憋着笑,而尹毅年更是对她另眼相看,原来他的太子妃不但身手了得,还能是个辩论高手。
那个一直被丞相府当做是下贱的人,果然是个不好欺负的主,看来以后那太子的苦日子是不远了。
“好了,小容儿,你是太子妃,应该要有太子妃的度量,严小姐自小养在深闺,自然是不认识这种花,你见多识广,以后太子身边的嫔妃还需要你好好教导。”
“是,母后。”
皇后娘娘话音刚下,拍了一下手掌,歌舞妓表演节目,众位小姐少爷看表演的看表演,聊天的聊天。
“母妃,宁儿今天又来晚了。”
一道女声从花园外传来,众人像是习惯了一般,自然各自聊天。
楚笑容朝着来人的方向看去,只见是一身穿粉色石榴裙的女子,她裙上缀着几条丝带,一头青丝用一个小巧的紫色玉簪挽起,鬓上一条粉色丝带成了点缀,随着风起,丝带与垂下的几缕青丝翩翩起舞。
她的身后跟着四位宫女,从宫女的穿着可以瞧出她们的等级为上等宫女,专门服侍娘娘公主的。
这女子称华妃为母妃,说明她是这宫里的公主。
宁怡公主,脑海里突然闪出这个名字,楚笑容也不禁汗颜了。其实她不认识这位宁怡公主,而这位宁怡公主排行十一。
所以面前的一定是宁怡无疑,楚笑容听清儿说过,这宁怡公主生性傲慢,其蛮不讲理的程度就连刚刚的严欣然都比不过。
不过听说这公主虽然爱玩,心性却是善良的,她虽然经常欺负人,可欺负的都是些坏人。
她与安王爷是亲兄妹,华妃和安王爷都宠着她,也难怪她性子傲慢。
只见她不慌不忙的走到宴席中央给皇后娘娘和华妃请安。
华妃让她到了自己身边,刮了刮她的鼻梁道:“你这孩子,又去哪里胡闹了!”她语气中都带着宠溺。
宁怡公主抱着她的手撒娇道:“母妃,您又说我胡闹。今日可没有欺负别人,之所以迟了是因为这花酒。”她伸手指了指四位宫女手中抱着的酒坛,众人朝着她的视线望去,果然瞧见了那宫女们手中的坛子。
华妃笑了笑,拍了拍她的小脸笑道:“你今日突然转了性子,是有什么话要说?”
宁怡一听她这话就不愿意了,嘟了小嘴:“母妃,宁儿哪里像您说的那么不好了!”你问问三哥,宁儿为了这花酒可是准备了许久呢!”
安王爷听到了自己妹妹叫了自己,咳嗽了声站起来,望着宁怡的脸也满眼无奈。“宁儿,你知道母妃是说笑的,还不快下来,别让其他个小姐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