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问她跟你是什么关系,她也说不出来。我想大概是一夜情的炮友吧,就赶走了!”
“啪——”
陆江北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砸在了茶几上,金刚底座承受着主人澎湃的怒火,发出“吱”的呻吟,高大的身躯站起,几乎是一瞬间便逼到了谭梦娴面前。
阴暗的冷眸中充满了摄人的压迫力,谭梦娴忍不住打起了寒颤。
几秒钟后,陆江北不由分说的拽住谭梦娴的胳膊,径直将她拉到了门外,“你最好祈祷她没什么事!”
说完,他将门反锁,坐进了车里,一踩油门徜徉而去,留下谭梦娴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院子中间。
陆江北开着车直奔郑以沫在南城的住所,没找到人;又沿着街道把她喜欢去的地方都找了个遍,接着开始搜索人在失意时比较喜欢去的公园和广场。
不拿方向盘的另一只手则不断地在手机上摁着重播键。
电话久久无人接听,只有无线电波的声音。
陆江北目无表情的注视着前方的街道,冷峻的侧脸在路灯光下有种说不出的沉郁阴森。
又一次拨通电话,这次只响了两声便被接了起来。
“喂——”
“哪位?”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慵懒的男声,陆江北一愣,刚要出口的关切生生咽回了肚子里。
他不说话,眼中浮起了密密麻麻的寒芒。
“喂,你哪位啊?”
“是找郑以沫吗?”
电话那头的男声继续问道,看样子可以排除手机被偷了之类的可能性。
陆江北扣在方向盘上的手指泛起了白色,他抿着唇,幽深的瞳仁像是两个黑洞洞的漩涡。
片刻之后,他伸手,挂断了电话。
怼完谭梦娴,郑以沫背靠着冰冷的铁门站了好一会,才让心湖中的波浪平息下来。
别看她面对谭梦娴的时候口齿够伶俐,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内心中有多么的惶恐和不确定。
是的,那个女人说的都是实话,陆江北没有理由跟自己这么普通的女人有太深的瓜葛。
“郑以沫,开门!你有什么资格躲在江北的房子里面?”
门外传来谭梦娴气急败坏的声音,敲门声如同雨点一样砸在郑以沫的心上。
三年里,没有哪一个瞬间像现在这样,让她感到特别的委屈和失落。
郑以沫望着客厅,狠狠咬了咬嘴唇,她忽然有种特别强烈的想法,如果陆江北还是不愿意给这段关系一个明确的定义,那么,结束,或许是件好事!
她走进陆江北的卧室中,把自己留在浴室中的洗漱用品一股脑的塞进了小提包里,刚一回到客厅,却听见门外的敲门声忽然间停住了。
接着,竟然响起了钥匙开门的声音。
“哈,没想到吧。江北,可是给过我钥匙的。”谭梦娴慢悠悠的走了进来,“郑小姐,你这都还看不出谁跟江北更亲近一点吗?”
一把看似普通的钥匙在谭梦娴细长的手指上转着圈,郑以沫的目光随着它滑动,其中的惊愕和失落并没有逃过谭梦娴的眼睛,她的表情越发的高贵而刻薄起来。
“呵——”
“郑小姐,其实你还可以安慰自己,江北是忘记给你钥匙了。”
“嘻嘻,你猜猜这说明什么呢?”
“大概说明陆江北没有换锁的习惯吧。”郑以沫抬了抬眼皮,维持着自己仅有的自尊。
谭梦娴并没有发怒,而是蔑笑道,“伶牙俐齿的小贱人!江北的床伴再多,可这房子的女主人却只能有一个,而你,只不过是他众多床伴中的一个,而我,则将是这房子的女主人,这就是我们的差距!”
“既然陆江北给过你钥匙,那么谭小姐真应该早点拿出来。站在门口大呼小叫的,实在是让别人看笑话!”
郑以沫微微笑了笑,努力维系着自己的自尊,“不好意思,我还有事出门。告辞了。”说完昂着头,面无表情的走出了房门。
直到陆家彻底消失在了视线之中,郑以沫的脸上终于浮起了讽刺而凄凉的笑容,她自嘲般的轻呵一声,慢吞吞的摇了摇头。
却说郑以沫抽身而去,谭梦娴一个人在屋子里气得直跺脚。
“嗯?”十厘米的高跟鞋忽然踩在一张纸上,赫然正是郑以沫的孕检报告,谭梦娴的脸色“唰”一声由青转白,又由白转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