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着吧,王警官你最有可能。”
沈敬之是大着胆子说的,被王博一瞪,脑袋就缩了下。
“要是我我问你做什么?你脑子进水啦?”
“是,是。”
谁知道是你不是想洗清嫌疑?
“不是我,是这山庄里的人干的。”
王博心想杀人就算了,还分尸,分得那么干净,一看就是干外科的啊。要不去外科院子那边看看?那也要明天了。模拟手术都做完了,明天就是干真的了。
“我早就怀疑山庄里太阴沉了,果然有鬼。”
“你少说两句吧,你病人都治好了?”
“不容易,心理科的病人都是脑子有问题的,我擅长的是催眠疗法,需要的时间比较长。”
“那你要加油了。”
王博拍拍他肩膀,起身朝卡卓尔走去。
卡卓尔又吃着咖喱饭,一个人坐在角落里。
“你回心转意了?”
“我是看你孤仃仃的挺可怜。”
卡卓尔等他坐下,就挪过去一些说:“你需要油吗?”
“油?”
“神油,”卡卓尔从兜里翻出一个小瓶子,递上去,“我们那的特产,不过这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是我找人特制的。”
王博算服了,还随身带着这种玩意儿?
“你拿它做什么?”
“我怕你,不是,有备无患嘛。”
王博拿在手里对着灯看了看,里面很浑浊,鬼才知道是用什么药材制的。说不定吃下去,没什么用还会弄死人。
“还给你。”
“你不需要?对了,你还真不需要。”
卡卓尔眯起眼,用肩撞了下王博,看他不以为意,手往下一伸,就按在他大腿上。
“前天你没去我房间,我好可怜啊,一个人睡得很不安稳,要不吃过饭你去我那坐坐?”
“好。”
王博突然答应,卡卓尔愣了下,才一副心花怒放的模样:“那真是太好了,我还想跟你请教一些中医的问题呢。”
“就不想请教别的?”
“你真坏!”
王博狠狠地抖了下,这印du女医生,比他还高半头,撒起娇来,就跟一头母熊似的,让他一点兴致提不起来。
王博吃过饭就被卡卓尔挽着去了她房间。
一些医生看得羡慕死了,王博这家伙运气真好啊。
孙齐儿站在车边,眺望捧着骨灰盒走出殡仪馆饶星海夫妇,唏嘘地摇了摇头。
冯思加站在车尾,一身黑西装,戴着墨镜,眼神却跟她不一样。
早就该死了,动用佣兵杀手,还差点害死王博,活着要想起事来,那更麻烦,不如早死早投胎。
“我知道你想什么,他毕竟从小跟我长大。只是一时走错了路,也未必不可挽回。”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孙齐儿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饶星海表面上就他一个儿子,他在xiang港的情妇还有两个私生子,一个十六一个十四。退一万步说,饶家子嗣昌盛,也绝不了后。”
孙齐儿瞪他一眼:“你跟王博待得久了,也一副铁石心肠?”
“王博给他们送了挽联花圈……”
“猫哭耗子假慈悲。”
“是饶光晨要提前拆掉纱布,又无法接受自己的相貌,趁人不备跳楼自杀,怨不了谁。”
孙齐儿吐出一口长气:“我也没怪王博。”
“粉姐,饶家现在全员出动在找刘浩鼎,这个人名是王博扔给谢京花,让她告诉沈敬之的。他到底是什么人?”
孙齐儿的注意力终于转移:“明面上他是位佣兵头子,背地里的资料我查不到。”
“我看王博也没安什么好心。”
饶星海、饶尽平、饶伟宁在墓前点了香烛,烧了钱纸,沿着阶梯走下公墓,身后响起一连串的鞭炮声。
剩下年长的女眷都还在后面低声哭泣,几个年幼的孩童,更是掐着长辈的裤管不知所措。
对于生离死别,他们还小,不明白其中含义。也不知被装进盒子里,埋进墓里,代表着什么。
但是长辈们的情绪低落还是能感受到,脸上带着茫然,心中藏着惊慌,亦步亦趋地跟在大人身后。
“事要抓紧,不能让光晨死不瞑目。伟宁,你们几个先带人盯着王博,他在参加什么医技会,在请剑山庄。”
“是。”
等饶伟宁走后,孙齐儿还站了会儿,这才带着冯思加会行动中心。
……
“死便是死了,”王博一整天靠在躺椅上,好不舒服,那后腰的伤也一点都不痛了,“自己跳楼还要赖在我头上吗?”
“那刘浩鼎是什么人?”
孙齐儿歪着脑袋用头夹着手机,拿着口红在补妆。
洗手间有人进出,都不禁跟她比较,又都摇头苦笑,自惭形秽。孙齐儿走到哪里都像是夺目的太阳,而那些人,就像是萤火与日争辉。
“一个老熟人,他不怕麻烦,饶家要找他,是自作自受。我要是饶家,还是尽早离他远一点的好。”
“看来是个狠角色。”
“要是孤狼就算了,他手下还有一些人,说不定饶家会毁在他手上。”
“你这是挖坑让饶家跳进去呢。”
“聪明人就是陷下去坑里一半,也会想办法爬起来。”
王博放下手机,懒洋洋地晒着太阳,冬日的阳光,总让人觉得份外舒服,浑身提不起力气,倦意时不时的涌上来,什么事都不想干,只想睡觉。
把那本线装书搭在脸上,王博正打算眯一会儿眼,就听到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王大夫,你真不想去外科那看看?”
迈尔斯盛情邀请,王博瞥他一眼就知道原因:“失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