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诺斯靠着手中拿着把细长的三菱军刺,对着查理的大腿动脉。
药性很强,也要以防万一,人要醒来大声嚷嚷,甚至跳车,就会功亏一篑,大计落空。
“不需要紧张,”坐在前排的人拿出塑料扎线带,扔给他,“将他们的手指捆住。”
“你哪弄来的?”马诺斯看扎线带够长,就将大卫和查理的手捆上了。
“山庄里监控室电脑线太乱,魏爷让给买些整理好。”
魏爷就是马诺斯的师父,要是查理和大卫醒来听见他用地道的普通话在跟前排的人对话,也要吓一跳吧。
车开了半个来小时,才绕到一片水稻田侧的一座石山后停下来。
在进水稻田前的路边,谢京花的奥迪tt就停下来了。要下公路跟走乡道,这就太扎眼了。
“步行过去?”
“你开车回去,我一个人过去看看。”
“要叫师叔来吗?”
“打个电话吧。”
谢京花沿着乡道走,靠着水稻田旁边,也没地方可遮挡,好在也没看到监控。
等来到石山后,才见马诺斯三人扛着大卫和查理下了车。再看过去,竟有一排的小洋楼,差不多有七八栋。
一栋四层高的小洋楼铁门开了,走出来个丰满的女人,嘴里还叼着根烟。
“魏爷倒准时,小马你还亲自来送?”
马诺斯有点惧怕这女人,让人把大卫和查理送进去,就站在门外说:“一个是精通外科的,一个是精通器官移植的。”
“知道了,魏爷把资料都发给我了。”
“那就好。”
马诺斯转身要走,那女人叫住他:“不进来坐坐?天都要黑了。”
“我还要赶回去,晚上还有一批人。人数比较多,要先做好准备。”
“替我跟魏爷道好。”
“嗯。”
看马诺斯上车,等了那两人出来,一起上车离开,谢京花毫不犹豫的走到铁门前,一纵身翻墙入内。
那女人将烟头扔在地上踩灭了,就朝屋里喊:“把那两个家伙给我弄醒了。”
淋下一盆凉水,大卫一个激灵先醒过来。
“这是哪里?你们是什么人?”
他一挺身,手臂就一紧,一屁股又坐了回去,扭头看才发现,双臂被绑着,坐在一张铁椅子上。椅子还跟地面焊死了,而地面则是一整块的铸铁,怕不有上千斤重。
“我们是什么人?这个问题问得好啊。”
那女人笑盈盈地掐着大卫的脸说:“我也想知道答案,要不你告诉我吧?”
“你们想怎样?我是医生!我要出事的话……”
啪!
大卫又惊又怒,脸上被女人扇了一巴掌,剩下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查理这时也醒来了,他倒很冷静,可一看大卫,再看自己,心直往下沉。
这是被绑架了?
“朋友,你们是要赎金吗?开个价吧。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可以让人送钱过来。”
“赎金?你太小看我们了吧?”
站在角落里靠着墙的男人发出一阵蛇吐信一样的咝咝冷笑。
“我们呢,请二位过来,是想给二位发挥特长的机会。”
“特长?”大卫注意到女人的眼神,又看她人虽丰满,却是相貌丑陋,便大声说,“我是特别长,你想要我伺候你,你先……”
啪!
女人又不客气的给了他一巴掌。
“想什么呢?你们这些洋鬼子,脑袋里就没装好东西吗?”
“嘿嘿!”
那靠墙的男人又发出两声轻笑。
“笑个屁?”
“你不是缺男人吗?他长得也不差,要不你也试试洋货?”
“滚犊子,老娘就是渴死也不喝洋汤。”
大卫不知二人在说什么,却也不敢提特长的事了。
“你们不是医生吗?医术还相当高明是吧?”
那男人终于走上前来了,他的模样比女人更丑,下巴上还长着个肉瘤,说话时一颤一颤的。左脸还有一记刀疤,像趴着一条蜈蚣。右手还握着一把尺许长的尖刀,在左手上拍打着。
每拍一声,啪地一响,就像是击打在大卫和查理的心上,让他们一抽一抽的。
“我们是医生,外科医生,你有需要做手术的病人吗?”
“当然有。不然抓你们过来干什么?”
“病人呢?”
胖女人喊了声,就有两个人抬着一张滑竿进来。
滑竿上躺着个老人,进来时就在咳,一放下来,一张嘴,咳出一地的血来。
“两个丑八怪,老子不要你们给我治病,棺材我都买好了,快让我去死。”
胖女人对老人倒是好,一点也不在意被骂,上前就说:“你就忍忍,这是国际上知名的大国手……”
“呸!”
一口血痰喷在胖女人的脸上,她伸手一抹,颇有几分唾面自干的意思。看着老人,苦笑道:“换了肺后你也能多活几年。”
“我他妈稀罕?你给我滚!”
男人冷笑道:“听见了吗?他让你滚!”
“他是我爸,他让我滚,那我就滚给他看!”
胖女人滚在地上抱膝打了个滚,看得大卫和查理都瞪大了眼。
“好了吗?我滚了,你可以安心做手术了。”
“哼!”
老人把头扭到一边。
“虎子,把他们解开。”
那抬滑竿的人里一个虎头虎脑的少年,拿了一把刀,把绳子割断。
大卫起身揉了揉手腕,转身就往外跑。
“跑?跑得了吗?”
胖女人走出房间,看着在拍打着铁门求救的大卫:“把手术做好,我就送你回去,毫发无伤,还送你一笔酬劳,绝对不低于你在国外的手术费。”
大卫绝望地回过身,靠着铁门:“一个普通的肺移植手术,你不用威胁我!”
“是吗?我在剑桥时听人提起过你,才特意让人把你请来的,我需要手术中一点差错都没有,要用最好的医生。”
“那他呢?”
查理也一脸懵,要是做器官移植,只需要大卫就够了。
“我这里没有护士,神之手会做护士吧?”
查理哭笑不得,原来自己是个搭头,就是来做护士工作的?
“你说你在剑桥?是读书吗?”
东亚人看不出年纪,大卫看不出胖女人有多大。或许年纪还在他之上。
“我在那里教过东亚史。”
靠墙的男人说:“我在剑桥认识她的。”
“……”
这都是些什么人呐。
“呸!”老人又吐了口痰。
从痰色来看,就知道他的肺完了。
“我可以帮你做移植,但肺呢?”
“虎子。”
隔壁房间里被拉出来一个人,蓬头垢面,却年纪不大,一脸茫然。
大卫一惊,肺源竟来自一个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