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想跟我下跳棋?”
查理是出了名的跳棋好手,曾杀得整个赫尔辛基医界无对手。
摆好棋子,就有人送上两瓶矿泉水。
“你先走吧。”
查理是白棋,白棋先走。
他移动了下棋子,拧开矿泉水盖子,细抿了一口,看了下瓶身上的标签。味道还不错,还是本地产的?
“喂,你也喝喝,好喝。”
大卫跟了一步棋,才打开矿泉水,也是一样,喝了一口后,意外的看了眼标签。
“铜佛?这是什么牌子?”
“管他呢,好喝就行了。”
大卫注意到在娱乐室的一角摆着一尊鎏金紫佛,面前有个小铜炉,插着三柱香。
听说东亚信佛的不少,很多国家都有礼佛的习惯。
两人你一子我一子的下得不易乐乎。都是知名的外科专家,智商不低,国际象棋对智力的要求很高,却也是棋逢对手。
下到残局,两瓶矿泉水也喝了半瓶。
“吃掉你这颗子,你就输了。”
查理得意地再次拧开矿泉水瓶,水不单入口柔顺,还让他喝了还想喝。
大卫皱眉思索着棋局,却发觉精神无法集中,越想越头疼,抓着棋子的手也在发抖。
不对!
“查理,我觉得……”
咚!
查理身子一歪,从椅子上摔下去,撞在桌脚,便晕了过去。
“查理,你怎么了?”
大卫俯身想要扶他,一时头晕眼花,站起身摇晃几下,竟也摔倒在地,昏厥不起。
那打球的男人拿出挂在胸前的口哨一吹,马诺斯带着两个人走进来。
“把人送出山庄。”
“是。”
一人扶着大卫,一人扶着查理,快步走出娱乐室。
马诺斯将棋盘棋子收拢好,又小心的拿起那两瓶铜佛矿泉水。听到身后沉重地脚步声,急忙转身欠身说:“您还下来了?”
被灰色棉袄包裹着的男人,抬起眼睛,射出两道精芒。
“你第一次做事,我该当下来看看。”
“有师父提供的迷魂水,他们又无提防,哪会失误。”
“不要大意了,他们都是医生,要是品出水不对味来了,就会出事。”
“是。”
男人扯起衣领,目光又是一片浑浊:“人送出岛,要马上处理好,不要留任何线索。”
“知道了。”
马诺斯把棋盘棋子放回抽屉里,几步就出了娱乐室,追上搀着大卫和查理的人,带他们上了湖边的快艇。
“师父师父,有快艇出来了,好像是要上那辆crv。我们要跟上去吗?”
“小心点,别跟太近了。”
谢京花示意九筒开车。
孙齐儿没有接饶伟宁的电话,手机放在一边,任由手机里传出来的克罗地亚狂想曲响个不停。几个技术员回头看去,又马上扭转过头。
高薪请来的,做事就好了,管闲事小心惹祸上身。
“我知道了。”
王博走到楼上,把手机揣进裤兜里,看了眼还在响着的手机。
“饶家人打来的?”
“你知道?”
“谢京花说沈敬之被饶光晨砸破了头。”
“饶光晨还有力气?”
“小药瓶,沈敬之本来要走,被一个叫饶伟宁的逼迫着继续给饶光晨治疗,饶光晨想起来了一些事。”
王博躺在沙发上,这地方还是稍远了些,都出了市区了,荒僻是好,能隐蔽,可来回要大半多小时,时间都花在路上了。
“饶伟宁是饶老二的儿子,读个大学也读不好,每天花天酒地玩女人,是个没本事的。饶光晨想起什么了?”
“饶光晨想起来,打伤他的人,在你家里见过。”
“哦?所以他打电话来问我?”
孙齐儿的手机终于不响了,她倒是走过去,拿起手机拨了回去。
“喂?”
“粉姐?这边有事,你有空吗?来医院一趟吧?”
“我没空,我在外地,有什么事等我回去再说。”
孙齐儿气场太强,饶伟宁本就矮她一辈,平时见面都不敢正眼看她,现在只得将手机递给饶尽平。
“齐儿啊,我是你尽平哥,你没空过来也行,是这样的……”
饶尽平又把饶光晨的治疗情况说了一遍:“你家很少有外人进去,你想想这半年来,有什么朋友在你家的时候,刚好光晨也在场的?”
“容我想想。”
“好,那你……”
手机这就断了,饶尽平愣了几秒,眉宇间也不禁冒出些火来。
“小叔,你看粉姐这态度,我觉着八成跟她脱不了干系。”
“哼,脱不脱得了干系,也不能乱说,要有证据,要不她那位大哥饶不了我们。”
打狗还得看主人,这种没证据的事,就藏在心里好了。
“她人既然不在金陵,那先等等,明天沈敬之再给光晨做个治疗看了再说,说不定还能再想起些什么。”
饶伟宁怕饶尽平叫他去孙家,一听还得等等,就松了口气。
“我派人盯着那位沈大夫,他跑不脱的。”
“哼,行了,好好办事,等你光晨哥病好了,回头给你在集团里安排个工作,边上学边做事。”
“谢谢小叔!”
饶伟宁大喜。
饶尽平看宋医生在一边不吭声,就和颜悦色地说:“不怪我们下重手,沈大夫要合作,我们也会礼数周到。”
“唉,我知道。”
“那就行了,晚上伟宁你请宋大夫去按摩放松一下。这些日子有劳宋大夫了。”
宋医生神色一宽,忙说不累。
饶伟宁笑呵呵地攀着宋医生的肩:“晚上先吃饭,我再带宋大夫过去,包宋大夫你舒舒服服的。”
饶尽平走到走廊尽头,给饶星海汇报。
手机那边停顿了一会儿才说:“孙家大半年来没什么外人过去,孙齐儿在国外的时间也多,除了新招的护工,就是那位王博。”
“不会吧?他?不像,不像。”
“先看看吧,多摸摸他的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