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时不慎,站在了下风处。”
王博不由得一笑:“终年打雁还让雁啄瞎了眼,要遇见小师妹,我肯定会告诉她。”
“你够了,”谢京花一摸口袋,拿出个天灵盖来,也不是整个,就正中心的一小片,“你知道我找这为了什么?”
“你想用来入药?你跟九筒是这么说的,可我听杨静说那孟良生是救火英雄,我找到你时,你手里还有指甲。我看那墓碑后的墓志铭,写的那人是怀胎七月时被烧死的,莫非还有联系?”
杨静听愣了,她都没注意到还有墓志铭。
墓志铭一般都刻在墓碑后,大多数人家都不弄,一是麻烦,还要多费钱,二是实在没什么事迹好提的。
“一个老杂毛让我帮弄的。”
谢京花把天灵盖收好:“说是孟家人托他做法事,孟家最近闹鬼闹得厉害,常梦见孟良生回来,说是冤,本来不该救那姓沈的女人,结果把命搭上了,现在死活投不了胎。老杂毛说用天灵盖和那姓沈的骨头……”
谢京花又一翻:“这是指甲和牙齿,比骨头还好,有天灵盖和这些,他能做场法事,让孟良生能投个好胎。”
“你还信这个?”王博嗤笑一声,“子不语怪、力、乱、神,敬鬼神而远之,你一个学医的,跟那种老杂毛还混在一起?”
“你懂个屁,”谢京花瞪他说,“这都是心理疗法,那孟家人信这个,自然就能起到心理暗示的作用。你只知道治身体,不知道治脑子,比我差得远了。”
王博哑口无言,扶她起来就说:“皮裤太紧了吧?你也不怕满街都是盯裆猫。”
谢京花低头一瞧,伸手就敲了王博一记脑门:“就你眼睛乱瞄吧,你还说别人。”
王博摸着脑袋叫痛,呲牙看杨静转过身,肩膀一高一低的抖着。
她还笑了?她在健身房里穿的衣服更紧吧。
“左右无事,带你去孟家走一趟。”
王博他们下来时,几个大和尚在那里做着法事,小赵还躺在沙发上,只是从值班室里搬出来了。
他体质不比谢京花,午时起又吸得多多了,一时还醒不来。
就看其中一个大和尚手里还拿着引魂铃在摇,嘴里念叨的也不是佛家经文,就摇头想笑。
这都是骗钱的,也就老马信这个。
坐上了谢京花的车,让杨静先回去,就赶去孟家。
谁曾想,杨静一路还跟在后面,等到了地方,才知道,原来孟家也住在同一个小区里。
就在靠在健身会所的左边那栋,记得饶尽平曾说过,那都是小户型。原来杨静也住这一栋里,只是并不在一层楼。
“你在这里买了房?”
“人家送的。”
“又骗人钱了?”
“真心诚意送的。”
王博靠着电梯,看提着菜篮子进来的大妈,才在谢京花的提醒下按下八楼。
“嚯!”
一出电梯,王博就傻眼,这地方走廊并不长,可也有六户人家,可那走廊里都是黄符和纸钱。
靠最里的一户门开着,还听到有人在里面念着咒语。
谢京花抢先一步过去,王博跟过去,就看个黄冠道士在那舞着桃木剑,一男一女在个烧着纸烧的火盆前跪着。
“拿来了?”
“都在这儿。”
谢京花把天灵盖、指甲和牙齿递上去。
那道士接过后,扔进了火盆里:“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快显灵。达九天,通九冥,黄泉路上请神灵。奈何桥,望乡台,一路平坦入转轮……”
王博看那一男一女在那用力磕头,道士念了快半小时才完,又拿了两包药给他们。
“服下后,晚上一准能睡个好觉,孟良生已去投胎了。”
“谢谢大师!”
“谢谢道长。”
那男的又拿出一个大信封递上去,道士接过后,微微一笑,将一些法器收了。
出得门来,打开信封给了谢京花一半,才看了王博一眼,点头离去。
“那信封里有二十万?这家人攒二十万不容易吧?”
谢京花哼道:“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这孟家人别看住的地方不大,有四家铺面,每个月收租都能收七八万,你就别瞎操心了。”
王博一怔:“那么有钱?”
“当初孟良生死的时候,不少人捐了钱给他,又拿了一百多万的抚恤金,这老夫妻是孟良生的爹娘,又拿了些钱,买了四个铺面。这十多年来,铺面都涨了好几倍了,光收租,也能活得滋润。”
“孟良生没孩子吗?”
“有啊,那铺面有两个都在他老婆名下,他老婆带着孩子住在别的地方。”
谢京花指着电梯说:“去你那看看?”
“嗯。”
杨蓓蓓和许湘都不在,杨静刚回来,正打开电视看新闻,王博带谢京花进来,她还以为又要多添一位舍友。
谁知谢京花一看装修就冷着脸说:“俗。”
“白送的还想怎样?我跟你说,还有一周就是医技会了,那些人到了吗?”
“明天就陆续到了。”
“病人呢?”
“会晚一些,我到时通知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