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姝丽也越看许湘越喜欢,又是黄梁人,还是正规的护校毕业的,想将她留到村里卫生室。
可一想人家调到省中医院,待遇不说,工作也稳定,还有发展前途,话也说不出口了。
“卫生室刚建好,常备药和器具张爷爷给我列了个单子,让我顺道在县里买回去。”
徐姝丽把单子递给王博。
“手术器具买来干什么?”
“说一些小手术,你也能做。”
“那就开销太大了,拿只笔来。”
王博划掉了一些设备和药,有的设备是没必要用的,这真要弄上了,除了人手外,能超过镇里卫生院了,没那个必要。
有些西药呢,效果不比中成药好,考虑到村里人的体质和一些慢性病突发病,要调整下常备药。
“你去找周芳,她在医院里,东西县医院里有人,她帮你弄,没有的,让她带你去药店。钟林开车带你们来的?”
刚才钟林进来打了个转,说去县里找个朋友就出去了。
“是啊,他让我把事办好了回去找他。”
徐姝丽靠在床边,心疼地轻抚着王博的肩膀。
“那有人开车就行,他开我的那辆猛禽?”
“嗯,装药嘛,你的车才装得下。”
“那就行了,你去找周芳吧。”
王博跟徐姝丽亲了下,拍拍她后腰,又想到腰上的伤,现在还侧着身子睡的。
徐姝丽徐美君一走,冯思加就过来了。
他一晚没睡,都在打听消息,饶光晨的死活,他要有个准信。
“饶光晨没死。”
“他命大。”
王博不意外,那条路虽然走的人不多,但动手的时候,是九点多钟,十点钟以后回来小区的人还是不少的。
那种小区,住在里面的人都知根知底,一看车就知道是饶光晨的。
下车看他受伤,就会叫救护车,送到市里,人也就能救得回来。
他也不是想要饶光晨的命,有的时候,活着还不如死了。
“他爸大发雷霆,说要找到凶手。也说绝不是车祸。”
警察一到,经过验伤,很快就能查清楚,伤势不可能是车祸造成的。
“现在警方怎么说?”
“说是脸上的伤有可能一部分是车祸造成的,一部分是别的原因。”
“别的原因?”
“现在怀疑是抢劫。有过路车看到出了车祸,就起了歹意,上车搜索后,饶光晨醒了,起身反抗。饶光晨又受了伤,歹徒才能将制服,将财物抢走。更有可能是饶光晨在反抗过程中,激怒了歹徒,于是歹徒大怒之下,将他手筋脚筋都砍断了,用来泄愤。”
王博笑了起来,这个推断还有些道理。
不然以饶光晨的身手,一般歹徒也很难得手,而不激怒歹徒,也不至于要下狠手。
“人送到医院后,先治疗脸上的伤,接上手筋脚筋。”
“还接得好?”
白老三砍得极狠,伤口不好接。
“送到了金陵最好的医院,接是接上了,但听医院说,以后他想恢复,至少要好几年。还有面部的伤,额骨、颞骨、鼻骨、颧骨、上颌骨、下颌骨都碎了。这才是最难办的。”
“还是接上了?”
“还要做手术,但听医院说,他失忆了。”
“哦?想不起来了?”
冯思加看了看蒙着头的许湘,昨天王博就说饶光晨救活也会不记得发生过什么,他还有些怀疑,现在来看,王博的手段太可怕了。
“想不起来了。”
王博扭头瞧还包着手臂和腿,头也在用了消肿药,在那包了半个脑袋,打了止痛针,睡着了的苏暧茶。
饶光晨是自作自受,他请杀手的那天,就该想到后果。
“粉姐知道了,她说饶光晨活该,还骂了我一顿。”
冯思加自嘲的笑笑,他主动跟孙齐儿说的,瞒不住的,她那么精明一个人,饶光晨出事,随便想想就能猜到怎么回事。
那还不如主动交代,免得之后被责备。孙齐儿还是臭骂了他一顿,说他胆肥了,这种事也不告诉她。
“粉姐说晚上过来看你。”
王博心一跳,笑着点头说好。
“饶家找了专家会诊,说要帮饶光晨治好失忆的事,查出凶手。”
“哦?他们可以试试。”
……
在省人民医院的会议室里,几位脑科专家,在那争论不休,倒是一旁的萧乾安看过片子后,沉默不作声。
“饶光晨醒来后想不起事了,但他有脑震荡,脑部受了打击,短期记忆出现问题,很正常嘛,这就把我们叫来?”
“他爸着急嘛,父子连心,想让我们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呵,片子你们也看过了,我看不是短暂失忆那么简单的事。”
“那是什么?”
“看见片子里那发亮的东西吗?是金属物体。那击打他脑部的是棒球棍,木制的。就是有碎片进入脑部,会是金属物吗?”
“你说是不是由于击打造成的失忆?”
“要看是不是短暂失忆。”
“影响记忆的海马体,位于大脑颞叶,我看异物并不是在大脑颞叶部位。”
“这也正是值得探讨的地方。”
“那金属物到底是什么?”
几位脑科专家都凑了上去。
萧乾安咳嗽声说:“那是针头,针灸用的针头。”
“萧老,那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吗?”
“有可能,”萧乾安起身说,“我看是有人故意在害饶光晨,只是这人手段极其高明,有可能也是咱们内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