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走到沙发上坐下,点了一根烟。
老于还想争辩,被冯思加的脚一踩,就泄气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反正我就只想赚几个钱。”
“赚黑钱吧?”王博看了眼沙发缝,摸出一个小布袋子,从里面摸出一堆浅蓝色药片,放在鼻子前一诱,就冷笑道,“这又是什么?”
“感冒药……”
“你感冒吃三唑仑?”
老于一惊,脸色也变了。
“王博,我听说这药常被用在女人身上?”
“它本来是用来治疗抗焦虑安眠用的安定类药,由于有副作用能让人昏迷不醒,头晕眼花,语言模糊,动作失调,甚至地造成事后的记忆缺失,所以有些人用它给女人用,放在饮料里,只需要两片,就足够让女人任由摆布了。”
老于咬着牙说:“我只是个买卖人,买来转手卖出去。”
“买卖人?你是药剂师,不会不知道这药有什么后果吧?少数人吃了它甚至会生产过敏性休克,会要人命的。”
“我管不了别人用它做什么?”
“那我也救不了你。”
王博走到房间里,又发现了一瓶水,打开闻了下就知道,用了三唑仑,把片剂做成了液体。
接着在各个地方发现了至少十几种的类似的处方药,更发现了一个保险柜,让老于打开后。里面放着至少两百万的现金,这都是他做解酒灵丹得来的。
看王博毫不客气的把钱拿走,他叫了起来:“我要报警……”
“你还敢报警?你跟警察怎么说?你这钱怎么来的?说。”
“说什么?”
“存折密码!”
“我不说!”
老于还想留条后路,结果被冯思加拖进厕所里一顿暴打。王博拿着还熬了一半,温度很高的铁锅,一下扣在他头上。
“哇,你想害死人吗?”
药汁淋下去,老于的头和脖子一下就变红了,跟死了的龙虾一样。
“这算什么?”
冯思加把热水器开到最大,把莲蓬头对准了老于:“我一开龙头,你会有种舒服的感觉。”
舒服?
老于哆嗦了一会儿,还想死撑,水龙头就开了。
水哗哗地淋下去,他顿时跳了起来,想要冲出厕所,被冯思加一拳打翻。
滚烫的热水从他身上浇下去,他乱摆着手说:“我说,我说,你快停,我投降还不行吗?”
“说吧。”
老于不甘心的说出了六位数的密码,王博把存折收起来:“我会去查,要是你骗我,我会喂你喝六瓶白酒,再把你送上车,让你开着车上高速。”
“我……”
老于都想哭了,他靠着墙缩着,全身湿透,望着还在滴水的莲蓬头,一声叹息。
那些药都是猴子的主意啊,他才冒险找人弄来的,要不他都不知卖给谁。
“大概就这些吧。”
从屋里的陈设来看,老于一个人住,除了一些药学书,也没什么别的东西。王博把找到的中药材和处方药,都扔到厕所里,又把老于拽出来,一把火烧了。
老于欲哭无泪,这都是钱啊,投资啊。
“接下来呢?”
“报警,让工商来处理。”
“证据都烧没了啊。”
“不还有那猴子吗?”
“猴子!”
岑西喊了声,走上前去,那叼着烟的男人回头一看,就将烟夹在指间:“你跑过来干什么?货卖光了?连你爸也带过来了?”
“我,我给你带客人来了,这,这都是。”
猴子抬抬眼皮,招手说:“都过来吧。”
他倒是连岑安都不打招呼,按理说叫声叔也是应该的。
岑安哼了声,想到猴子他妈死后,他就把三医院的房子卖了,搬到老城区这边。只是没想到住这么破烂的地方。
要说他卖假药,也赚了不少钱吧?
门上挂着个破床单做的布帘,一掀开,就看墙角堆满了纸箱,上面都印着解酒灵丹的字样。
猴子在床边翘着腿抽烟,床上还躺着个女孩,揉着眼起来,披头散发,瞳孔都是散的。
看她这德性,就知道昨晚磕药了,药劲这会儿还没过去。
“货还挺多呢,”王博估算着,这平房外面看不大,两间房却是通的,墙角有几十箱,那边门开着,一看还有好几百箱去了,“都是自己做的?”
“老哥,你觉着我能做得出来吗?我就管包装,再管卖。”
猴子看王博他们也不像平常人,又开着7系,这估摸着是大客户,才给他解释。
“包装?箱子跟药盒的包装都你搞的?”
“是啊,这上面没什么防伪,就是有又怎样?做个假还不容易?拿了真的,找个印刷厂,人家才不管三七二十一,给钱就帮你把包装给印了,瞧瞧,这包装和真的有区别吗?”
床上那女孩又躺了下去,还把被子一扯,头朝里继续睡了。
“这倒是,足以以假乱真。”冯思加抱下一箱,随手拿刀给划开后,拿出一盒看了眼说。
“是吧?我听你们口音有金陵的,有黄梁的,怎么?准备往外地卖?”
“是有这打算,”王博咧嘴一笑,“不过你这货不够啊,你从哪里拿的货?”
猴子冷笑道:“这可是商业机密,你想打听了,把路子截了,自己发财?”
岑西也在帮腔:“是,是啊,猴子,不可能,告诉,告诉你们的。”
“那就不好意思了。”
不好意思?什么意思?
小武突然一动,如一头豹子冲到猴子面前,将他拎起一拳打在小腹上。
“你……”
猴子连胆汁都吐出来了,按着小腹,满嘴苦水。
岑安和岑西都吓了一跳,这怎么弄的?
“你,你怎么打人?”
“王医生,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冯思加笑道:“误会?你叫岑安,是三医院的院长吧?你不知道这解酒灵丹是谁做的?就是你眼前的王博。”
岑安脸色一变,是他?
对了,他去药厂不是为了拿货,人家是老板,是去巡视的。
他为什么能认出是假药,那是因为药是他做的。
他又一直追来这里,自然也是因为假药冲击了真药市场,他要追溯源头……
“你,你,你吹牛!”
岑西还在那嚷,岑安回头就给了他一巴掌,倒没打在脸上,自家儿子自家疼,打在岑西的脑门上。可也让岑西痛得哇哇直叫了。
“爸,爸,你干什么,打,打我?”
“你少说两句吧!”
岑安都背脊生凉了,这王博看起来不打算善罢干休了。
猴子也听得汗毛倒竖,抬起头来,肚子又上挨了一拳。
“你……你轻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