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演吧。”王博也拿不准,还是头一次看于瞎子演算。
又过半天,于瞎子才将纸一揉,笑道:“好了,按我算的,你现在每年可以回家一趟,应在十二月下旬之中,对你父母无妨。”
“好,好。”
王博想着还有一个月能见父母,开心得不行。
“小姑娘,你来吧。”
苏暧茶不怎么信这个,可看于瞎子收费贵,就想算算也好。
手一伸,于瞎子一摸,就啧啧道:“手挺结实的,还挺滑嫩,你小子艳福不浅啊。”
王博笑了声,苏暧茶就白他一眼。
“唔,你是警察?”
“你怎么知道?”
苏暧茶一惊,这瞎子还有点能耐啊。又想,莫非是王博告诉他的?想想也不可能啊,没必要这么做。
“还当过兵啊,军花加警花,王博,上次说你桃花万万劫,没想到这就有一朵。只是……”
苏暧茶心头一顿,忙问道:“怎么?”
“你这是白虎在十二宫,虽国色天香,但姻缘不妙,感情上多有波折,万幸,从运上看,你已遇到命中注定之人……”
白虎?王博低头琢磨,苏暧茶已满脸晕红,两人目光一对,她更是转过头去。
昨晚的事历历在目,王博心想,倒真是白虎。
“好在你虽是白虎,王博命带青龙,青龙伏白虎,你和他算是绝配了。”
苏暧茶用力的抽回手,什么大师,胡说八道吧?
“白虎在十二宫中的十二宫为命宫、兄弟宫、夫妻宫、子女宫、财帛宫、疾厄宫、迁移宫、仆役宫、官禄宫、田宅宫、福德宫、父母宫……各有命数,你不信也都是命中所定之事。有好有坏,例如在命宫者,你运气一生不遂,倒楣事会遇上不少。但好在青龙相伴,也无大碍。”
于瞎子也不着恼,他这些年来遇的人多了。
什么样的客人没见过,就是想抄桌子砸他的都有。
“青龙在十二宫者,稳健老成,有礼好客,艺多而精,贵人多助。夫妻宫上配偶贤德……”
于瞎子摸出旁边的苏绣扇子,慢慢地摇着,倒有几分大师作派。
“哼!”
苏暧茶不想信他的,可是……一转头看王博在笑,拿手打他:“笑什么啊?”
“瞎子说得没错啊,你是白虎嘛,难怪当初刘军涛……哎哟!”
被狠狠地拧了把胳膊,王博都疼了。
“你再说我一个人走了。”
“不说了,喂,瞎子收摊了去吃饭。”
“来了。”
于瞎子把小桌子和东西搬到后面的杂物房,笑呵呵地说:“小姑娘,别怪我说话直,有的事可不由得你不信……我推算你十日内就要升官。”
“我一个小警察,升什么官?”
王博也觉得怪,苏暧茶能升什么官?
虎丘景区内饭店还挺多,找了个地方,赶在五点半前就坐下,点了几道菜,就在饭店内吃上了。
随口聊起老头子和谢京花小师妹,于瞎子就放下筷子:“你师父今年劫数难逃,算算还没过,要熬不过,他小命难保,至于你师姐嘛……”
“看什么看?”
苏暧茶瞪他眼,照着镜子,瞧自己傲人的线条,也面露微笑。
哪个女孩不爱漂亮衣服,平时上班都穿警服,出去执行任务,也都是穿的便装,不会挑样式色彩显眼的。
再往前在部队服役更是了,哪怕交了男朋友,由于纪律问题,也不可能穿得太华丽。
这件旗袍却是黑里带金,朱雀振翅,极其耀眼夺目。
“给我再拿些扇子,手帕也来些。”
苏暧茶看了眼王博,回去换下后,将旗袍还给他:“不用买了。”
“你不喜欢?”
“我喜欢,但我不想让你买给我。”
“我说了,我买了卖给你的。结账吧。”
苏暧茶看他拿了快五万,递给店员,知道他还买了别的。
“喏,拿着,给钱啊!”
“给钱?”
“我说卖给你的,当然要钱了,五十,快点,我还等着钱买小吃呢。”
苏暧茶犹豫不决,这和送的有什么区别?但是想着那件旗袍,心里终究还是太过喜欢,拿了五十给他。
“拿着,走啦,去吃点好吃的就上山去吧。”
苏暧茶提着袋子,被王博搂着,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这是想要收买我?拿糖衣炮弹腐化人民警察?
“要不来个冰淇淋?”
“这都十一月了啊!”
“那算了,买两个麻饼算了,先填填肚子,等见过于瞎子后再去吃饭。”
“他人在哪儿?”
“禅寺那。”
虎丘禅寺算是赫赫有名了,于瞎子也算是有点本事,竟在禅寺里摆摊算卦,听说那住持还是特许的,也没收他的场地费管理费。
但来寺里拜佛的,也没几个会去找于瞎子算卦的,他是在寺里,可地方比较偏,在大殿的转角靠近墙边的地方。
用他的话说,这里阴凉。可他在这都好些年了,还是有些老客户。
王博和苏暧茶过去时,他正在帮个看着是富商的男人算着。
“依我看,你最近要出大事,事业会有波折。”
“于师父,我这半年都在谈一桩事业集团生死的大买卖,要签好了,集团这未来十年业务都有着落,要是没签好,可就麻烦了。心里悬着,才特意从青岛赶过来找师父帮看看。”
苏暧茶注意着于瞎子,他双眼没了眼球,空荡荡的两个窟窿,是装也装不出来的真瞎子。
穿着一身苏绣的长衫,上面绣着两头猛虎,一头下山势,一头搏兔势。
按理说,不该这么穿,要就单绣一头,所谓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虎不绣双,这是常识。
但前胸下山势,后背搏兔势,他穿着却一点不显得别扭。
又看他虽然坐着,可身材很高大,应该有一米八五以上,人却偏瘦,年纪也不小了,脖子上都是褶子,手背更都是麻子黑斑。
握着胖得流油的富商的胖手,在那摩挲着,像是握着美人的手,还有点抖。
好在手都放在身前一张小桌子上,要不怀疑他的手随时都会摔下来。
那桌子看着也有点年岁了,应该是檀木的,就不知是哪一种檀木。苏暧茶低声问王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