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还提?钱我都没看见,都让齐儿拿走了。”
“是吗?”冯思加笑着说,“看开点吧,粉姐就是拿你的钱,也是情况紧急,你也别小气了。”
“一亿七千万呐,你说得轻巧……把东西拿出来吧。”
冯思加拍拍手,老专家就提着个陶罐跑了过来。
“小心点,要是摔坏了,你赔得起吗?”
“是,是。”
老专家擦着汗,一脸讪笑,这些人他都得罪不起,几天来都是小心谨慎的伺候着。但看来,眼前的年轻人才是正主。
“这东西就是你说的宝贝?”
王博皱眉,陶罐黑不溜秋的,底部还巴着几块河泥,扔到夫子庙也卖不了几块钱。
“宝贝不是这个,是里面的东西,你说说吧。”
老专家戴起眼镜,把陶罐递到王博跟前:“王哥……”
王博嗤地笑了声,这老头也跟着马虎他们叫?
“你姓什么?”
“我姓柳。”
“你年纪比我大,也别叫我王哥,我叫你老柳,你叫我大名就行了,我叫王博。”
“这……”
冯思加笑骂道:“王博怎么说,你就怎么做。”
“是,冯哥,王……王博,这陶罐上有几个字,你看,这是瘦金体的……”
王博瞧着老柳指的地方,凑上去看清了就咦了声。上面写着“太医藏”。
太医指的不是南宋太医院的医官,就是太医院本身了。
再凑上去看陶罐里面,有大约三四成的膏泥状的东西。
“我猜这是太医留下的药,我对这些不懂,但我想对你来说,算是宝贝吧?”
王博不置可否,拿起陶罐:“古代用来装药的以瓷制的器皿居多,大口,带盖,能防潮防虫。陶罐嘛,不多见。既然是太医的东西,瓷器也不算值钱的物件,宋代民窑都有很多了,再用陶罐……”
“那这就是冒牌的了?”
“不好说,”王博端详了一会儿,“陶罐和瓷器的区别除了烧制方法,就是重量的区别,陶罐相对比较沉一些。”
老柳推着眼镜说:“陶罐是低温烧成的,罐身不施釉,不透明,瓷器用的是高岭土,美观,对光照呈半透明状,陶瓷是结合了两者的优点。”
王博看里面的膏状物又黑又灰,拿手沾了些,闻了下,有些淡淡地草香味,一时还不好判断装的是什么药。
“我先带回去吧,要再有这一类的发现,送过去给我。”
“好!”
离开了皇粮河,王博先回到村里,就看外面停着两辆货车。上面堆着敲得半碎的祖母绿原矿石,当即骂了句娘。
进去赵家,就看修东城和白老三坐那喝茶。
“疯了吗?说有放射性,还搬来这里?”
“马上就拉走。”
白老三赶紧起身,叫在里面休息的司机干活,连夜运去广西。
“去一趟香港有什么收获吗?”修东城笑笑,给王博倒茶。
“屁收获,白跑一趟。”
王博喝了口凉茶,浑身才舒服了些,这都几个小时了,气也消了半截了。孙齐儿也不是外人,借钱走他也没意见,但事前要打个商量吧?
想起来,她可能去香港前就计划好了。
“老三说他家那古法有用,我也就等他消息,利用放射性刺激石斛生长,不知对人体有没有害。”
王博哼道:“他就钻钱眼里了,就算有害,他就不干了?石斛价格多高?能提高一成的收成,就是好几千万。人为财死,他早晚死在钱上。”
修东城笑道:“你放心好了,他不会砸了自家招牌。”
王博当然知道白老三有数,别看白老三个矮,可矮归矮一肚子拐。人精明得厉害。
“走吧,晚上去山里吃鸡。”
“嫂子养的那些走山鸡,都快被老三吃干净了,还有鸡吃吗?”
“靠!”
王博一回木屋,拉着在切肉丝的徐姝丽一问,果然白老三这几天没事就抓鸡吃,养的二三十只鸡,都到了他肚子里。
“村里也有养走山鸡的,不打紧的。”
徐姝丽倒不在意,白老三是拿去招待技术员,她也是支持的。
“多少得留点吧?”
王博揭开盖子,就看锅里焖着鸭子,心想鸡没了,也只能吃鸭了。
“对了,你师姐昨天打了个电话,说是明天来山里住几日……”
谢京花?
王博头皮发麻,这纵火犯跑来干什么?
“王博!”
张浩然在屋外喊起来:“你回来了?快帮看看德明!他被胡蜂蛰了!”
王博几步跑出来,就看张浩然抱着赵德明在沙发上,赵德明俨然已经被叮成一个猪头,眼都肿得连眼珠都看不见了。
“他不在学校上课吗?”
“这不周末吗?他回村里玩,就想着弄些蜂胶去卖。”
胡蜂窝是没有蜂蜜的,胡蜂不采蜜,或者很少采蜜,一般都是吃小虫,但是胡蜂窝偶尔也会有蜂胶、蜂蜡。
而就是胡蜂窝也是有用的,能用于痈疽疮毒,瘰疬,癣疮,还可用于风湿痹痛,牙痛,风疹瘙痒。这在中医上叫露蜂房。
只是胡蜂窝里的蜂胶蜂蜡都很罕见,价格虽然也贵,但相比蜜蜂的毒性,胡蜂的毒性更强,一个不好就会毒死人。
肿胀成这样,已经不能用一般手段了。
王博叫跑出来看的徐姝丽去拿扑尔敏和强的松药片。
“王叔,我好难受啊!”
“你就别说话了。”
王博心想,他小时候都不敢去招惹胡蜂窝,这小子倒是胆子大。
看上去,他还没做什么防护,就想靠着腿脚快是吧?拿棍子一打,转头就跑?能跑得过胡蜂吗?
“给!”
徐姝丽拿了药来,王博喂他吃了后,又让她去拿冰块,给赵德明冰敷。
“我采药回来看到他的,他都快晕了,”张浩然苦笑说,“要不送他去医院?”
“再观察半小时吧,要是出现呼吸困难,马上送去县医院。”
“好!”
“那胡蜂窝呢?”
“嗯?”
“我要去帮德明报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