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一脸苦涩,她在苏士强家做了七八年了,眼看他身体一天天差下去,起先还以为是老人病,年纪摆在那里了,人也抵抗不了自然规矩。
谁知去医院检查,却是铬元素中毒,而且中毒很深了,基本没办法根治,现在每餐吃的药都二三十颗,也就勉强拖着身子不垮。
好在这种病没有传染性,要不给再多的钱佣人也不干了。
“苏老没有儿女吗?”
“有三个儿女都在美国。”
苏暧茶也点头,说是这几位远房叔叔姑姑,她都没见过。
走到面前一看,虽然搭着条毯子,可能看到露在外面的胳膊,已经有一片片的坏死了。
苏暧茶看得心里一惊,忙看向王博。王博摇摇头,这已是病入膏肓没得救了,他是人,也不是神仙。
“大伯爷!”
苏暧茶喊了声,苏士强扭头看她:“暧茶啊,你怎么来了?”
脑子倒还清醒,苏暧茶忙把来意一说,苏士强就苦笑道:“是了,这些伴生矿有毒,你拿手机来吧,我给村长说,查出有放射性的,都给拆了,我一个人就算了,不能害了村里的人。”
苏暧茶在拨号时,苏士强还说:“我那时年轻,也不懂什么放射性,铬什么的,更是不知道,只懂得弄钱,以为有了钱,就是有病也能治。还仗着年轻,以为什么都能扛过去。现在老了才知道,有的病,花钱也治不了。”
接过手机,跟村长吩咐了几句,就把手机还给苏暧茶。
“我老了,没两年活了,你们年轻人,该好好的活下去。”
“是。”
苏士强也不多说什么,让佣人把他推进去,太阳也都晒够了。
临走前,苏士强给苏暧茶送了一颗祖母绿戒指,苏暧茶看太贵重,就推辞不要。
“拿着吧,我都快死的人了,要这些也没用。”
苏暧茶难受的接过了,出了小区,她才说:“我跟大伯爷也没什么感情,可看他这样,心里也难受。”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王博说着,往小区门口停着的一辆东风风行看了眼,好像从苏士强老宅那就一路跟着了。
风行车里坐着的六个人,脚边都放着砍刀,副驾驶上坐着的是毕乐。
“乐哥,这小子跑来这里做什么?”
“你没看他们去了一趟苏暧茶的老家吗?我听说苏士强就住在南京。”
“那咱们什么时候下手?”
“外面有一条林荫道,现在追上去。”
几分钟后,王博注意到风行车追上来了,他就一声冷笑,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
砰!
风行车直接撞在了福特f150的尾部,王博一愣,这是以卵击石吗?
还没等他回击,风行车又绕过来,一下侧撞,把车撞得一歪。
“草,乐哥,这车太结实了吧?”
“废话,这是猛禽!让后面的车上来!”
毕乐一喊,一辆拉砂石的重卡冲了过来。王博顿时头皮发麻,猛禽再硬,能扛得住重卡?
村长的意思是让苏暧茶去找苏士强,这事他做不了主。
王博就想也好,带着苏暧茶去南京一趟,顺便晚上就住在南京,隔天一早和孙齐儿去香港参加佳士得的秋拍。
苏暧茶在车上不停的摸胸口,那黑痔让她坐立不安。
“先去趟整型医院吧,除痔就十来分钟的事。”
王博就绕道去了省中医院,这边也有整形外科。
一进去就看仁哥在那来回走着,原来人家根本不卖账,谁知他是不是报个名来胡搅蛮缠的。王博就把他带去找萧乾安,用中药排毒。
萧乾安在和急救中心的主任说话,说到止血膏的用处,在那兴奋得脸都涨红了。
“上次遇见那夫妻吵架,妻子拿刀在那丈夫脖子上划了个大口子的,止血带都不管用,用那止血膏一抹,嘿,血就停了……萧老,这到底是哪位给做的药?”
止血膏算是三无产品了,也没批号,也没使用说明,也没药效保质期。
“这就不好跟你说了……”
一看王博进来,忙让主任先下去。
“铬元素中毒?行,那我这就让人安排。”
萧乾安不敢怠慢,让人来带仁哥过去拿药。
“除痔啊?这样的,要是黑痔的话,用镭射的话,效果不好,由于色素沉淀较深,最好是用手术切除……”
“那会不会留疤?”
苏暧茶担心的是这个。
“要看痔的大小了。”
王博想了想就和萧乾安说:“借张床位用用。”
“我带你去下面吧。”
找到一个没人值班科室,萧乾安叫人开了门,听到痔是在胸部,他也没跟进去。他是不在意,但看苏暧茶的表情,似乎介意有除了她和王博外的第三人在里面。
“王医生会有什么办法除痔?”
“应该是用针灸。”
王博要了一套手术刀,让苏暧茶脱掉上衣。
“内衣也脱了。”
“不是在上边吗?”
“脱。”
苏暧茶只好听话照做,要不然这痔不除掉,她心里就像有根刺,时刻都不舒服。
王博也没有调笑的意思,手摸着黑痔的边缘,手就去脱腰带……
“喂,你干什么?是不是小视频看多了?”
苏暧茶紧张地指着他。
“我针放在腰带里,你忘了?”
“真忘了。”
苏暧茶这才想起来,捂着胸口的手也放下来了,脸倒是微微发烫。
王博取出针,调了头大末锐的镵针,也就是箭头针:“会有些麻,你忍着点,要不我把你打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