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在省中医院的名气只略输萧乾安了,走进来不时还有医生跟他打招呼。
几位待字闺中,容貌端正的女护士,还暗送秋波,怕是王博稍微假以辞色,就会送上门来。
“价格谈好了,四万封顶,但你要长期供货,每个月一百盒,能供应过来吗?”
两锅二十斤,二十克一盒,能装五百盒,先前只装了五十盒,是因为装药膏的盒子不够了。
现在提出要一百盒,这至少能供应五个月……要提前打电话给胡老板,让他多找找二十年的射干了。
“没问题。”
“那行,签个合同吧。”
在院长办公室把合同签了,拿了订金五十万,这才去烈士陵园。
南京的烈士陵园或者说是烈士公墓挺多的,最有名的就是雨花台和紫金山北麓王家湾的航空烈士公墓。
这次去的却不是这两处,毕竟是新葬。而且也不该叫烈士陵园,而是公墓,只是规格是按烈士的来做,地方就在普觉寺。
钱也是由孙齐儿出的,五万的豪华公墓。
王博走过去时,她正在跟几位侯光华的后人说话。
年纪大的老头有八十多了,两位中年人扶着他,一个二十出头的男人,不停的用色眯眯的眼神打量孙齐儿。
特别集中在她胸前的蝴蝶结上,仿佛那上面有什么宝贝似的。
在一边还站着个中校军官,冷着眼盯着那男人。
“路上去了趟省中医院,跟老萧谈了些事,这几位就是侯老的后人吧?幸会。”
王博伸手要握,老头还挺热情,跟他握着说:“听孙女士说,这次能找回我父亲的遗骸王医生帮了大忙,谢谢谢谢!”
“不客气,应该的。”
王博一笑,又跟那位中年人握手。
他们是侯光明的孙子辈子,也都很感激,到那年青人,却是眼睛都没从孙齐儿身上挪走,一握就松开。
王博一愣,心想你这色迷心窍了吧?
“来了,做个简短的仪式就下葬吧。”
中校指着前面公墓管理处的方向说。
就瞧四名军人抱着骨灰盒走过来,还扛着国旗。
“你跟萧乾安谈什么了?”趁这空隙,孙齐儿扭头低声问王博。
那年青人眼中瞬间露出诧异加嫉恨的眼神。
“药,止血用的,卖给他赚点小钱。”
小钱?孙齐儿心想,你眼里有小钱吗?
骨灰盒交到老头手里,捧着就走到公墓前,放了下去。
老头突然失声痛哭:“爸,可找回你了!我……我……哇!”
王博看他年纪就知道很小的时候,侯光明就死了,他从小失怙,但血脉亲情断不了。这自然心情激动,但到侯光明孙子那一代,连人都没见过,就谈不上感情了。
再到重孙子,怕是一点感情都没了。在他眼中,侯光明就只是一个符号。跟电视里遥不可及的明星没区别。
“爸,你没事吧?”
老头胸口起伏,看上去情绪激动,王博就伸手摸了下脉搏:“没事。”
等将国旗盖上去,仪式结束,又放了鞭炮,点了香烛,烧了纸钱,就将国旗又取走。
这时,王博要将准备好的钱交给他们,那年青人突兀地说:“孙女士,我能跟你交换微信吗?”
孙齐儿淡淡地说:“不行!”
年青人额角青筋一突,还想说什么,就被拉开了。
“年轻嘛,肾上腺素爆炸,一见了异性,就控制不住自己,不像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我呸!”
孙齐儿看中校瞧过来,就说:“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得便宜的是你好吧?是谁说‘舒服’的?”
孙齐儿俏脸泛红,哼了两声,才说:“那些帝王绿手镯补好了,我送去苏富比了。”
王博一怔:“不是说赶不上秋拍要等春拍吗?”
“全世界有十大拍卖行,秋拍时间是在五月到十二月,佳士得赶不上还有苏富比。但正常情况要提前个月提交拍品,他们才好安排。毕竟拍品册,提前就要印好寄到各大买家手中。我是老客户了,也费了些工夫,才参了个队,临时加拍。怎么说今年的秋拍也是从纽约开始轮,艺术品类到香港也要一周后,你去不去?”
一周后?那要去给苏暧茶复查养颜丹的效果,还要去看祖母绿。
“你去还是不去?”
孙齐儿眼睛都喷火了,要不是有外人在,她还得动手。
“去去去,干嘛不去?有古籍善本场吗?”
王博对拍卖不是太了解,可也知道不同类别有不同类别的专场。
“有啊,你还想挖药方?”
“看运气吧。”
定下来后,孙齐儿就安份了许多,只是她心里另有打算,让王博陪她去,可不是便宜王博。
“烈士抚恤金有多少?”
“不算多,都发给他们了。”
“侯家现在情况如何?”
“还好吧,侯光明的儿子也是学医的,在医科大教书,副教授退休的。他两个儿子一个在防疫站工作,一个在宝钢做工程师。那个眼睛乱瞄的是二儿子家的,在南京大学读大二,学的计算机。”
孙齐儿早就查得清清楚楚了,都算是正经人,就是那大学生不正经,不过比王博还差远了。
“我这有一百万,你让那中校过来,不要现在拿给他家,就说是侯光明的事迹有人听说了,备受感动,给他家一笔钱。”
孙齐儿一听就明白,王博不想直接拿钱给他家,意外之财,要万一他家里人胡思乱想,或者又有别的心思,粘上王博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