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问我抹的药了,拿针线来!”
护士精神一振,王博这是要做伤口缝合了。
就看他快速的清创,缝合血管。手起针落,速度快而准,如同蜻蜓点水。连手术台也不用上,也就是一分多钟,竟然就将这样大个伤口,做好了缝合处理。
再将止血膏又在伤口外抹了一层,手指放在嘴里一舔,对护士说:“把他送去输血,a型血。”
“是。”
一屋子的人看得是又叹又服,那抱着少年来的警察也长出了一口气,人没死那就好。
都是些十六七岁的少年,做人小弟虽然有罪,但年纪轻轻把命丢了,那算什么?一辈子大好时光还有几十年可活。
王博朝苏暧茶笑笑,看她眼里也有光芒,就说:“你还不去忙?”
“是要忙。”
她转身出去后,就发现大堂里气氛不对,一个穿休闲衣的中年男子,正在跟一名警官说话。
那些小混混看了他,都纷纷低下头,一个字也不肯再说。
“张局啊,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哪管得了。你也知道,我这船队找的都是些穷困人家的孩子,家里不是有病人,就是死了爹娘的。就是那开船的,也都是苦出身。挣点钱不容易,他们看那马狗子欺负到头上了,这实在是没忍住,就干上了。我也不想的啊。”
苏暧茶一听就知这人是陈子东,那些挖沙船的老板,也是这些小混混的老大。
这次虽说是打群架,挥刀乱砍,可是清河镇这边是吃了大亏的,人手不够,受伤的也多半是清河镇的人,这大堂里没怎么受伤的,基本都是陈子东的人。
那姓张是黄梁县里一位副局长,还主管的就是刑侦治安这一块。
陈子东跟他说这些屁话,他就听着心里冷笑。
什么狗屁,这皇粮河早就不让挖了,你还偷挖,还有理了?
“事呢,得慢慢查,陈老板,你也别着急,要跟你没关系,我们一定查个水落石出,还你个清白。现在呢,你就配合我们警方就行了。”
陈子东皱皱眉,就马上笑道:“当然要配合,我们都是好老百姓嘛。”
呸!
苏暧茶吐了口唾沫,就听到里面王博的笑声:“这还是得用在人身上管用,我说周芳,你看见没,这么大个口子,血都流一地了,我说止就止住了。”
“王医生,缝好的,你还拆什么线呢。”
周芳一脸无语,但她是内科,这缝合伤口,她是外行。
王博拿着刀把那少年股动脉上的伤口给划开,血喷出来,他又给拿止血膏给止住了。
“周芳,你不懂,你瞧,这缝的叫什么?是不是刚来的实习生?”
一个满脸通红的大学生站在后面,不敢吭声。
“你再看我缝的,这走线,这精度……”
周芳哭笑不得,是讲究这个的时候?
王博欢喜的是止血膏,不单对鸡有用,对人也有用,这证明了,侯光明的这方子,是绝对可靠的。
但一想,这同样重量的云南白药才几十块钱,这就要一千,就算效果远远强于云南白药。成本上也远远超出一截。
在战争年代,既要讲究效率,又要讲究效果,还要讲究成本。在那个时期,最不值钱的就是人命。把钱花在这上面,不如花钱多买几把枪。
“王医生,你这止血膏哪来的?”
“我配的啊。”
周芳心想又是你配的?真是本事大啊。治狐臭的那药,也是他配的。
只是现在周芳也没什么客人可介绍了,她想着也很着急啊,介绍人买清香去臭散她可是有提成的。
“我去继续帮你们处理伤口。”
有王博出手,十几号人不到一个小时,就做好了初步处理。
有的比较惨的,像是胳膊都被砍断的,还要接肢,那就由县医院的来管了。
院长跑下来倒想让王博帮忙,一时开不了口,外面又吵起来了。
原来是陈子东嘴里的马狗子来了,带着几个跟班,开着辆三菱帕杰罗。一进来就骂骂咧咧的,连张副局长的面子都不给。
“姓陈的,我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你在黄梁小心点,别夜路走多了,哪天被车撞死。”
“张局,你瞧瞧,这像话吗?当着你的面,这马狗子还敢威胁我?”
“你叫我什么?陈子东,老子今天……”
张局脸一沉:“怎么?在我面前还要打?”
马狗子这才消停:“走,进去看看。”
他带着人要走,张局叫住他:“马虎,你也要配合调查!”
“你们过去,张局,”马虎掏出烟点燃了,弹了两下,冷着脸说,“事是这姓陈的挑的,我的人也伤得最多,医药费我还没跟他算……”
“事是我挑的?你们的人从清河过来,二话不说就开打!要不是我的人多……”
“让让!”
王博从这几位中间走过去,还撞了陈子东一下。
“草你妈,长没长眼?”
这一骂,在一边看着的苏暧茶汗毛到竖,张局还在眯着眼,也瞬间认出王博来了,心想要坏。
谁知王博心情好,竟没计较,握着手机靠着门:“老萧啊,要不要止血膏?咱俩师徒关系,五十克一盒,一盒给你五千?”
成本就要一千一盒,五千才赚五倍,良心价了。要按王博想的,一万一盒也不贵。
现在可不是战争年代,这是能救命的啊。
萧乾安问了几句就说:“我去黄梁吧,你那蒲公英长得怎样了?”
“还行吧,那成,我在县医院等你。”
王博收起手机,回头看陈子东在冷冷地盯着他。
“你有眼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