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就从甲板跑回船舱去躲雨,王博粗略计算了下吃的,要是省着点吃,还有钓竿,活下去倒不成问题。
但总不能飘成现代鲁宾逊了吧?
“起风了。”
孙齐儿突然一说,王博心下一惊,就感到船开始摇晃。
“不单起风了,还起浪了。”
“完了,我们完蛋了!”
孙齐儿哭丧着脸,水要打上来,这一船的古籍孤本都要泡汤。还不说那一箱子的帝王绿手镯。
要把船掀翻的话更惨,她和王博就算水性再好,在大海上,也撑不了多久。
海浪很快变得疾捷,但起初浪头还不高,打不到甲板上,只是疾风骤雨,船体摇晃得厉害。
孙齐儿靠在座椅上,拿了条麻绳绑在腰间。
“你作死吗?”
“干嘛?”
“要是船翻了,你怎么逃?”
“我……”
来不及解开,一个三米高的浪头掀过来,把甲板船头掀得一高,王博都站不稳,一下撞在孙齐儿的胸口上。
“你还趁机揩油?!”
“我还有那心情?”
王博爬起来,就瞧甲板上都是海水,偏这海水凉得要命,打得身上瞬间湿透。更要命的是,衣服一湿,体温会随之流失殆尽,要长时间保持在低温下,会造成身体机能的冻结。
“阿嚏!”
孙齐儿打了个喷嚏,脸色转红,王博知道这是马上要感冒了。
想想把外衣脱下,扔给她盖上,用手摸着额头,让她尽量躺下。
浪头一个接着一个的袭来,鱿钓船真如一叶孤舟,在大海里任由海浪无情的折腾。雨也越来越大,滴在头顶二层上的声响,如机关枪一样。
孙齐儿开始发抖,斜靠在王博的怀中,拉着外衣,不停的“阿嚏”。
王博伸手将她紧紧搂住,在这海浪中,他也无能为力,只能祈求雨停,风也快些停,海浪不要再打了。
“王博,我们会死吗?”
孙齐儿的脸颊苍白中带着些病态的红润,眼睛也泛红,鼻头一抽一抽的。
王博笑笑不说话,搂着她腰的手紧了一分。
鬼才能想得到会死在这里,好端端的,那船老大竟然心肌梗塞死了?海象还起了变化,看这浪头要再下去,十级浪十级风就要来了……
“不管了!”
王博扔下她,跑到船长室,看着操作台上的按钮,伸手就胡乱拍下去。
马上就从身后传来一声刺耳的尖叫声,一看原来是个红色的转灯,如同警笛一样,只是声音不像警笛。
这是呼救信号吧?
希望有过路船能收到吧。
一回到船舱,就看孙齐儿在吐,把她扶起来,她惨笑道:“都是你舌头太臭了害的。”
王博伸手摸她额头,感冒没来,先发烧了,体温在上升。
这是内火,就算海水怎么凉,也无法让她降温。
只好先拿泡沫箱里的冰块,给她敷头。
“求救信号发出去了,我们先等着吧。”
“要不你再去找找卫星电话?”
“站都站不稳,还找个什么?”
“那,那你抱我抱紧些。”
“嗯。”
王博看她实在可怜,摸出银针,让她翻过身。运针扎进了她的风池两处和大椎,又渐着她的身体往下到脚上,扎入内庭穴。
这三处穴道都能缓解感冒的症状。感冒在中医里叫伤风,大致有风寒、风热和暑湿三种。
孙齐儿发热重、微恶寒、头胀痛,看她舌头,苔薄微黄,摸她手腕,脉浮数。都是风热感冒的症状。
“你别动。”
看她要转身,王博把她按住,这时浪打过来,撞在针尾,跟那风吹野草似的,在不停的摆动。
“我下巴都磕到你大腿上了……”
“忍着吧,再有一分钟就好了。”
王博将她往怀里拖了拖,这一来,她胸口就压上了大腿。
“哼,又占我便宜,我告诉你啊,我爸可是孙司令,你要是得罪了我,我爸就……就要让你娶了我,做上门女婿的!哼哼!”
王博哭笑不得,把四根针依次拔下,将她翻过来。
孙齐儿咬着嘴唇,脸还红着,双手交叉放在胸前:“你抱……”
哗!
浪一掀,船舱一斜,孙齐儿从座椅上滑下去,王博伸手一抓,就拽住她裙角,一扯,刺啦一声,从裙角到腰部,被扯开一条大缝。
人没抓住不说,孙齐儿撞在皮箱上,倒不是很痛,可是腿都露在外面了。
王博一愣后,将她扶回座椅上。
孙齐儿扯着裙子拿手打他:“你故意的是不是?”
“我要故意你身上还有完整的地方?”
“去死啦!”
孙齐儿还想施暴,这又是一个浪头打来,整条船被掀到了空中,几乎是呈九十度。
王博抱住她脑袋按在怀里,自己在船落下时,后脑差点磕到舱顶。
“吓,吓死我了。”
这次她倒领情了,只是就看一个皮箱掀开,海水打了进去。
王博忙把皮箱盖上扣好,耳中就传来一阵嘟哮声。他愣了下,急忙冲到声音发出的地方。是靠近船长室的一个角落里……
卫星电话!
一拿起来打开就听到梁天的声音:“老鬼,我看气象预报海象有变,你那边没事吧?”
“草!没事?他人都死了!”
说完,王博一阵虚脱,坐在地上,把情况告诉梁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