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老头站在佐藤雄的床边,手边握着刚刚检查出的数据。
“你的生理指标完全正常,那位自称是新月联盟的凯恩斯医生,我让人打电话去询问相关的资料,真正的凯恩斯医生是一位白人,并且在几天前死在了东京。”
佐藤雄哼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人是冲我来的?”
老头把手中的文件交给身旁的医生,笑着说:“天虎会你听说过吧?东京的暴力团,他们的会长我孙子二虎中弹后特意请了凯恩斯前来做手术……”
“一个普通的外科手术,需要找新月联盟的医生?”
佐藤雄这几日已被老头普及了世界上所有的知名医院,大十字和新月联盟都是能排进前五的。特别是新月联盟,拥有阿拉伯世界最精英的外科医生。
“听说子弹留在体内,击中的部位让那位我孙子会长,几近瘫痪。只有凯恩斯才拥有精湛的手术技能,能在不伤害到他神经的情况下,将子弹取走。”
“那他为什么又死了?”
“因为他在飞机上被一位体重超标数倍的印度胖子压伤了脊椎。而帮你治病的医生,也同样在那架飞机上。”
佐藤雄一怔:“是他动的手脚?”
“这倒不是,完全是一场意外,由于脊椎受伤,凯恩斯无法久站。”
“不可以坐在椅子上吗?”
“他连挺直后背都有问题,于是在手术过程中发生了意外,我孙子会长死在了手术台上,于是他就被天虎会分尸扔在了巷子里。”
老头查到的情况有些出入,但离真相并不远了。
佐藤雄指着一旁的医生:“数据都已达标,他确实治好了我的病,这一点不可否认吧?”
“对,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的,什么上帝之手,那是无稽之谈。”
佐藤雄皱眉道:“那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
“广东住血线虫的幼虫在进入大脑后,便无法发育,更不存在虫籽,虫卵也无法从脑部得到营养变成幼虫,他说的话都是在欺骗你。”
佐藤雄摊开手说:“那他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知滨给了他诊金,要是为了钱,这些钱本来就要给他。”
“这也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老头看了眼腰间的bp机,上面显示着999,他马上说,“生活环境也不存在问题……或许你可以往这方面想,我还有事先走了。”
由于医院里怕电波干扰,许多地方都屏蔽掉了手机信号,于是与美国医院一样,配备了bp机,医院内部还有专门的寻呼台。负责将情况用代码发送到医生的bp机上。
佐藤雄揉着眉头,大病初愈,折腾得厉害,现在又是晚上九点,再用脑去思索可能的阴谋,让他吃不消。
便掀开被子,走到窗前,点了根烟,瞧着外面的街景。
约莫过了十余分钟,佐藤雄蓦地想到:“他是冲我家里的东西来的吗?”
他赶紧拿起手机,拨通了佐藤知滨的号码。
“对,我在查监控,进来了几个人,抬了许多皮箱出去,父亲,家里哪里来的皮箱?”
暗室的事佐藤知滨并不知情,佐藤雄脸色一变,完了,完了,那些可都是父亲从中国抢来的宝贝,还有些是从日本各地收集到的……
“马上报警,你再找些私家侦探,配合警方调查,一定要将这些人找到。”
“是。”
挂断手机,佐藤雄的心直往下沉,随即愤怒的一拳打在墙上。
远在渡月亭温泉旅馆的王博,则在吃过了怀石料理后,和老头子、孙齐儿在清点皮箱里的东西。
先翻查的是那本泛黄的日记,纸张太脆,只好拿着镊子夹住每页纸翻阅。
“箱子里的骸骨超过五十年了。”老头子盯着髌骨的色泽分析。
哪怕是碳14也无法测出准确年份,只能划个大概。
“这是位军医,”王博从日记中找到了线索,“北伐时独立团的随团军医,叫侯光明。”
“怎么死的?佐藤雄他爹把骸骨带回日本是为什么?”
孙齐儿好奇的凑过去,贴得近了,那淡淡的发香,让人迷醉。
“他手中有一份药方,是传说比云南白药的止血疗伤功能还高,但是炼制不容易,无法做到大规模制作。于是北伐军并未使用,在他手里只有少量的成药。而他曾经用自己做过实验……老头子,这药方可能就在日记里。”
“先放着吧,找到《鬼方集》再说。”
孙齐儿戳戳王博的手臂:“你不是有种白色粉末的外伤药吗?”
“那是老头子试验出的云南白药的升级版,原理配方还是依照原来的云南白药制作的。”
皮箱都被打开了,不时传来孙齐儿和王博的惊诧声。
“这是什么?看着是翡翠啊!”
“是帝王绿,”老头子一眼认出,以他阅历,竟也吃了一惊,那打开的皮箱里,全都是帝王绿的手镯,用一根麻绳串着,数略一看,也有二十多枚,“这是从玉商那抢来的吧?”
孙齐儿常年行走于各大拍卖会,脑中瞬间划过一条新闻。
“佳士得在今年香港春拍的时候,一枚极品帝王绿手镯拍出了两亿的价格。”
王博立刻把皮箱一盖,划拉到身后。
“老头子,这箱子归我了,你拿走我几千万,我就不跟你计较了。”
“小子,你还把不把我当师父了?这箱子别说两亿,就是两千万一个镯子,那就是大几个亿啊,你一个年轻人,要那么多钱干什么?”
“二位,我也出了力的,我看,算我的劳务费吧?”
“滚开!”
孙齐儿一点不生气,把小武叫进来,就在这师徒俩瞪大眼看着的情况下,把皮箱拿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