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博说着看了眼手机,走到外面。
“您老人家怎么了?”
“听说你发了笔横财呀?”
“您怎么知道的?”
王博感觉不妙,这老头避而不见,让自己在这种神仙草,还要种一百亩,突然来个电话问钱的事,一定没安好心啊。
“一个亿,你用得完吗?你师父我老人家在研发一种新的中成药,需要采购一批研发设备,这样,你拿八千万,算是帮你师父一个忙。”
“靠,凭什么啊?你听说谁的?没有,没这事!”
“做医生的嘛,悬壶济世,救人活命……哎,这是在日本发现的古方,能根治消渴症的。”
消渴症就是糖尿病,这玩意儿能根治?
王博就算是医生,也不信这个。
“你是不是在日本闯祸了?”
“给不给嘛?我救过你爸,救过你妈,还救了你……”
“行了,晚些打到你账上。”
王博无奈的放下手机,八千万呐,就这么没了,别人师父都给徒弟好处,这师父倒好,老往徒弟这拿好处。
算了吧,前世欠他的。
钱财身外物,这疗养所办好了,才叫日进斗金。王博想开了,那位老人家对自己家里有恩,这恩情一辈子都还不完,那就慢慢还吧。
躺在一楼诊室里休息了两个小时,王博一睁眼,就看褚九陈双眼通红的站在门口。
“又出事了?”
“看你睡着了,不敢吵醒你,是有病人出事了。”
“什么事?”
“人死了。”
“嗯?”
王博汗毛倒竖,快步往外走:“怎么死的?”
“你让护工把人都上了束带,那病人想要扎脱束带,手腕在挣扎时,被束带割开了个口子,流血过多……”
王博吃了一惊:“割到腕动脉了?怎么没听到他叫唤?”
割腕可是个技术活,没点医学常识,划个七八刀,都不一定能割破动脉,更不用说这种意外了。
何况这用的约束带都是皮的,不是警用的束带,就是为了防止出现意外。
褚九陈苦笑道:“他的皮肉很薄,挣扎太过用力,晚上同房的病人都累了,一流血,他就晕了过去,所以没有叫喊。”
王博走进病房,同房的病人都吓得缩在床上,他就看靠门口的那张床,上面都是血,一个瘦弱的男人躺在那里。
“打过强心针了吗?”
“还没有……”
“拿强心针来,看能不能救回来。”
护工跑去拿针,王博就摸着病人的脖子,脉搏确实停止跳动了,呼吸也没了。这下难办了。
行李箱都堆在一楼的屋檐下,四十号人排着队在大厅里做检查,偶尔也有个别被带到诊室里,那需要做进一步的检查。
一些常规仪器,加上一些医疗用品,前后加起来,也有好几百万。
好在是林荷那一亿,先转了两千万到王博的账户里,才解了燃眉之急。剩下工作人员的工资,每个月的水电燃气,都要十几二十万跑不掉。
被任命为所长的人叫褚九陈,是原来省中医院的内科医生,得罪了院长,被扔到药房去了,后来气得干脆辞职。出来开了个诊所,又经营不善,结果在家待了两年,都快入不敷出了。
萧乾安给推荐过来的,王博面试时发觉水平还不错,一问,竟然还是南京医科大学的中医学硕士。三十七八岁,也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王博开的薪资也不错,虽然是在山里,可褚九陈还是愿意干。
说来他水平比周芳林森还要强,看二人忙不过来,就主动分担,帮着做检查。
“都还算老实啊。”
王博看这第一批戒毒的,似乎不算娇生惯养,一个个老老实实的。
“爬上山都熄火了,哪还有力气闹?再说了,你交代的,先要筛选,做个样本。这都是被人坑骗染上毒瘾的,还有就是……”
“王医生,你来一下。”
说着话呢,王博被褚九陈叫过去了。
冯思加一想出事了?也跟了过去。
来到小诊室里,就瞧一个面黄肌瘦的年轻女孩躺在床上,捂着肚子一脸惊恐。
“怎么了?”
“她怀孕了”
草!
王博瞧她干瘦的,肚皮也不大,这从外表看,哪看得出来?这也不能怪冯思加,只能说她隐瞒了病情。
“几个月了?”
“这不好判断……b超机在隔壁,我带她过去看吧。”
“先把个脉。”
王博看那女孩还要缩手,就沉下脸说:“有孩子了不知道吗?在我这儿戒毒,用的药对胎儿有副作用的,你想害死你孩子吗?”
“我……哇!”
女孩突然就哭起来了,冯思加拿着病历翻了翻,皱眉道:“你是章海雄的女儿?”
“是,冯叔,我……你别告诉我爸!”
“哼,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
王博这时握住了她的手,一摸就是喜脉,怕有七八个月以上了。
“胎息之脉,左疾为男,右疾为女。如是以脉辩人则,男女脉同,唯尺各异,阳弱阴盛,。主司官,右主司府,左大顺男,右大顺女……你怀的是个男孩。”
女孩哭得更伤心的,王博就拍拍她的肩膀说:“我也不问你孩子是谁的,你现在身体不能吃药戒毒,先去医院吧。”
冯思加让小武陪女孩回南京。
“这章海雄是做服装的,这几年服装都不好做,外销做不好,内销也做不好,忙得里外都顾不全,这才疏于照顾,让这女儿染上毒瘾。”
王博翻着病历说:“她才十九啊。”
“大一,在南艺学舞蹈的。上面都写着。”
冯思加也是看病历才知道,他跟这些富二代的上一辈熟,跟这一代就有点代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