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姝丽惴惴不安,王博说她的病没根除,她心里倒落下了疙瘩,一整天都在恍神。
丁言一和余少锋过来拿药,她还抓错了一味药。
“徐姐怎么了?”余少锋也看出不对来了。
“她昨晚上梦游了,现在精神还不好,喏,我重新去抓药吧。”
丁言一摸出烟来抽,跟着走进药房:“昨晚就连夜做了息肉手术,做得还很成功。”
“现在的中医院都是中西医结合,真正会把脉的都没几个,都要靠仪器来进行诊断。手术室有的比西医还好,”王博拉开抽屉,秤了一两天麻,“说到底,中医只是中医院的一个大型科室。”
丁言一笑道:“王医生说没在医院呆过,倒还挺了解这些的。”
“有心人都能看出来,现在药也贵,国营的医院还好,一副药一两百顶天了,那些民营的,私营的诊所,一副药少说都要一两千。一副药也只管得了半个月,连药方都不给人看,你也不能去外面拿药,这里面的油水大得去了。”
王博把药秤好,拿纸给包成小包的,递给丁言一:“按上次说的煎好给婉琳吃就行了。”
丁言一上次给的诊金太多,药费也都不用收了,但他也想知道:“这药要单拿的话多少钱?”
“五百一幅吧,”王博看他愣了下,就说,“药不在贵贱,而在对不对症。”
“确实是这个理。”
丁言一提着药出来:“少锋他还在放暑假,也没参加高考的意思,明年他家打算让他出国留学,学校都联系好了。他想跟着你在山里住一个月,我看你这还有一间房,要不让他也住这里?”
“那间房是姝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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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俩分开睡的?”
丁言一明显把王博和徐姝丽当成一对了。
“这样吧,他想过来,我也缺个帮手,在山坳子对面,再建个木屋。这边也拉了电线,就再延一段过去就是了。”
“那行,我去跟他说。”
余少锋当然乐意了,他打算在山里住下来,跟王博学些东西,也能借这里空气好,精研下拳法。
“你就不想去照顾丁婉琳?”
“王哥,我开车回南京也快,跟你学些,要是婉琳再出事,我也好照顾好她。”
由得他去就是了,王博没意见,打电话让青河镇上的人再过来盖间木屋。
等丁言一他俩一走,张浩然跑来了。
指着那笔架山出巴戟天的山头就说:“我跑那看过了,那地方的蛇全跑没了。”
“跑没了?难不成那蜈蚣杀的蛇王?”
那条蛇是条公蛇,蛇也是一对一对的,有公就有母,有母就有一窝蛇。
张浩然跑那边拿活老鼠去引蛇,把老鼠放在笼子里,做了个机关,只要蛇钻进去,笼子就下闸,把蛇给关住。
可放了一两天,蛇都不见,这些银环蛇莫非都跑了?
“蛇王一死,树倒猢狲散,那母蛇就会带着蛇子蛇孙挪窝,十里之内都不会再出现了。我就琢磨,那地方能长巴戟天,能不能搞个人工种植的?”
王博皱眉道:“笔架山的气候,都不适合长巴戟天,那地方能有,就算是意外了。再搞人工种植,能长得出来?”
“所以老头子我就过来找你啊,”张浩然激动地说,“老头子我又没钱投入,巴戟天的销路不用愁,只要能种出来,一定卖得出去。咱们天王村虽然不穷,可是这老弱病残的一村子人,要能多个收入,谁不愿意?你投钱,我来帮忙,一年下来,那少说也是几十万啊。”
王博瞧不上这点钱,不过不忍凉了张浩然的心。
“那,这样吧,张爷爷,你去张罗,我出本钱,要是能种得出来,那咱们就种。”
“行,行,我这就去找赵山虎。”
王博诧异道:“找他做什么?笔架山我承包的地方,我种什么,还要他管?”
“那,那成。我这就去人开荒。”
所谓开荒,是恢复那一片巴戟天的地力。那野生的都被挖干净了,想要再种,土还得再松松。
随便他去吧,想着投下来也就十几二十万的事。丁言一光是诊金就给了一百万,暂时还不缺钱。
“张爷爷是个热心人,我打听过了,他做药碾子采草药赚的钱都拿到镇上去了。”
“不是找小姐?你原来不那么想的?”
“呸,我什么时候想过了?他是为了奖助贫困生。这几十年来,他帮了一千多名贫困生呢。”
王博心想,这事张浩然瞒得够严实的,村里都没人知道。
徐姝丽脸蛋一红,又问:“你说我的病,真的还没根除吗?”
“没呢,你这病麻烦得紧,需要用大茅根到你身子里搅啊搅的,第一次还略微有点痛,但很快你就习惯了。等过得几次,你还会觉得很舒服。到那时,你这病就差不多治好了。”
徐姝丽先是听得很认真的,听到后面,就指着王博:“你,你在胡说什么啊,什么大茅根!”
“我说茅根吗?我说不是银针?哈哈。”
王博快步走到外面,徐姝丽追着他,用粉拳伺候。
等他站到山边,一转身,她没能停住脚,一下撞到他怀里。
王博也不客气,将她一抱,手掌揽住她的软腰,笑吟吟地说:“昨晚我用针刺了你的期门穴,帮你通了气,可你这病啊,是伤肺了,还由到焦虑引出了夜游症,就是梦游了。昨天你爬到我床上,可让我误会了,还好我正人君子,要不……”
徐姝丽整具身体都烫得像火烧。
被他按得贴得没半点空隙,又想到他胡说的什么大茅根,芳心乱得跟用竹篓从溪里捞出来的鱼儿,活蹦乱跳的。
渐渐的,竟连脖颈都红透了,想要推开他,却连伸出手的力气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