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阻止可是来不及了,小叔已经把电话挂了,我暗叫不好,看样子要出大事了,瞬间就有一种想把这个梁兵掐死的冲动。
可是,我手里的手电又忍不住就再次去照墓坑地下,墓坑中已经没有了水,但显得很泥泞,一个盗洞就开在了底部,黑洞洞的照不到底部。
小叔已经开始审梁兵。
梁兵也渐渐恢复的过来,但脸色还是不怎么好看,结结巴巴地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前几天他和四小眼儿出来盗墓,其实就是想着找一个大户人家盗了,结果就看中了我们家的祖坟。
因为我有了钱之后,重新修了一下珠峰,所以这些坟头并没有什么杂草,他们就以为这地下有着好东西。
这让我想到了盗墓贼常说的一句老话:“坟头草不高,墓中必要宝。”
其实,这个现象是因为墓中有某些辐射很强的宝石,然后导致了草都难以生存,可这是对于大墓而言,显然这两个家伙是没有什么倒斗经验的家伙。
他们用洛阳铲探了探下面的泥土,感觉非常的新,更是觉得有蹊跷,所以就开始挖,所以十几口棺材都被他们吊了上来,然后就准备开棺摸金。
可是四小眼儿立马觉得不对劲,因为在这些墓坑之中都有如同血点的猩红,他就让梁兵先等等,就继续拿着洛阳铲往下挖,然后他们就进入了一个战国古墓中,很快在里边发现了那个战国八龙铜鉴。
但他们的胆子小,见拿到东西里面就撤退,所以并没有深入其中,一直到我们花了十二万把那个战国八龙铜鉴买走,他们两个人又动了贪心,但接下来他们两个就遇到了匪夷所思的事情。
这里不得不提一下,梁兵和四小眼儿在二十年前就开始做这种营生,当时封建迷信要比现在严重的多,而他们也是迫于各种生活的无奈,才走上这条路。
四小眼儿的父亲死的早,母亲改嫁之后,他跟着到了继父姓,而他继父在解放前是土匪,后来接受了党的号召,才洗心革面当了农民。
可是,骨子里的那股狠劲并未消失,加上当时的生活实在是困难,就走了偏门,那自然就是盗墓。
土匪盗墓的事情,在近代史中屡见不鲜。
四小眼儿从小跟着父亲挖洞掘墓,虽然都是一些财主、富农的墓,但勉强支撑了下来。
在四小眼儿的父母相继死后,他连一房媳妇儿都没有讨到,但自己的小日子过得不错,后来就和另一个光棍儿梁兵狼狈为奸,才正式成立了二人盗墓小队,做到了今天。
在他的繁琐叙述中,让我明白为什么我们家祖坟有专业盗墓贼留下的痕迹,同时也想清楚为什么会出现老式的洛阳铲,这是四小眼儿他父亲留下的。
农村在几十年的变化并不是很大,所以他们一直把老式的盗墓手段延续到了现在。
在大捞一笔之后,四小眼儿和梁兵连夜一商量便决定冒险继续下斗。
可前几次来,我的家人都在这里看守棺材,所以他们一连来了两晚都没有机会下手。
今晚,月色朦胧,星光惨淡,他们又来了,碰巧我和小叔正坐在帐篷里边聊天,四小眼儿立马明白这是一个机会,一招呼梁兵,两个人便悄悄爬进了墓坑中。
由于之前的雨水已经把他们的盗洞冲塌,这也是为什么连我和胖虎都没有看出这下面居然有个大斗的原因。
四小眼儿用的是猫铲进行作业,这种老式的铲子可以说是工兵铲的前身,但锋利度远远和工兵铲无法比较,但贵在轻便,挖洞的时候声音很小,加上墓坑中已经是一团乱泥,所以很快他们就再度挖出了一个盗洞钻了进去。
第二天一早,胖虎便开着车回了北京,而我也希望这件事情息事宁人,就在远处的半山腰上选一块纳福添财的地方,时间定在了三天后下葬,而家里觉得不吉利,就雇佣了和尚道士来念经。
但是又出乱子了,是和尚与道士打起来了,搞得我还得去拉架,差点被一个老秃驴一拳打晕过去。
其实我心里一直担心还会有变故发生,心里七上八下的,所以也就没有过问这件事情,我们家人也是,有句话叫道不同不相为谋,请佛教就佛教,道教就道教,两个都请了这算是怎么一回事嘛!
我虽然说不上为什么会担心,但是心里的感觉就是这样,就给胖虎打了电话,得知他到了也就放心了。
不过,我的担心还是非常有道理的,但这次并非是胖虎惹出的事情,突变发生在下葬前一天的晚上。
当天晚上,帮忙的亲朋好友都来家里吃饭,其实大家的情绪都有些低沉,只有几个本家的孩子在院子里边玩闹,吵得要命,我没吃几口饭便率先撤离了饭桌,借口是帮我小叔守夜。
小叔从小身体一直不怎么样,可能也是这个原因,爷爷才没有让他沾染这行,要不然现在也跟我父亲一样了。
我一个人就带了饭,骑着摩托车往山上去,大晚上来这种荒山坟地,放在以前打死我都不来。
可现在的我,可以说已经脱胎换骨,看着一座座坟头,居然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或者说是莫名的心里激动,就像是胖虎说的手在发痒。
小叔吃着饭,就聊到的关于结婚的问题,问我:“大侄子,什么时候把你女朋友来回村来,给小叔看看。”
我点了支烟,苦笑道:“别提了,还没搞定呢!”
“不会吧?”小叔满嘴喷着米粒,说:“你小子现在要钱有钱,要事业有事业,怎么可能搞不定。”
我说:“虽然现在什么都有了,但爱情这种东西并不是说你有钱就能有的,用钱买来的爱情那还能叫爱情吗?”
小叔冷笑道:“果然是大城市人,这回来说话都变了,不过你小叔不懂这些。”他折了一根枯草剔着牙,说:“侄子,小叔最近手头毕竟紧,借小叔点应应急。”
我愣了愣,说:“小叔别开玩笑了,咱家活的太逍遥的就属小叔您了,大把的票子出去赌,小情人不知道有多少,还能我哭穷?”
小叔说:“侄子,小叔是认真的,最近手气不好,输了快五万了,这要是让你婶子知道,那还不闹翻天。”
我就是因为他太喜欢赌钱,所以才不敢借给他,否则那就是害了他,便搪塞说:“我现在身上没带钱,等我回北京给你打过来了,要多少?”
小叔眉开眼笑道:“五万就行,以后不再玩了,玩的都快把他娘的老婆都输了。”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说:“小叔,这小赌怡情大赌伤身,这样的道理您不会不懂吧?”
小叔也是有求于我,放在以前那肯听我说教。
这次他齿牙咧嘴地笑着说:“懂,当然懂,这不是已经下定决心了嘛。哎,大侄子,要不然你把小叔也拉到你的铺子里干个跑腿之类啥的。小叔的要求不高,一年能拿回个万就成。”
我没有接他的话,而且看着蔚蓝的夜空中那一轮毛月亮,今晚的月色真美啊!
小叔继续说:“你弟弟也不小了,小叔想着给他攒几年钱,然后到县城里买个房娶个媳妇儿,我这一辈子也算是对得起做父亲这个责任。”
听到这样的话,我微微一怔,看着小叔有一些颓废的模样,心里就有些软了。
说实话,小叔是家里的最不省心的,据说爷爷在临时时候都对他放心不下,再说他的儿子和我是堂兄弟,我们相处也不错,要是小叔真的肯痛改前非,我自然会不计前嫌拉他一把,那也相当于在帮助自己的堂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