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胡思乱想,忽然上面“姥姥的”地骂了一声。
我抬头一看,只见胖虎就像是一个皮球一样滚了下来,我立马愣在了原地,他的速度极快,几乎就是几秒钟后一句从我身边滚了下去,期间我想用手抓住他,但是失败了。
我刚想嘲笑胖虎,忽然就听到“轰隆隆”万马奔腾的声音,我已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还是忍不住地抬头确认,只见上面的一片的雪雾,不断看到磨盘大的雪块,甚至还有的像小山那么大,就从上翻滚了下来。
我的亲娘啊,雪崩了。
不知道上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也顾不得想那么多,往下一看,还有一半的距离,相当于五层楼那么高,其他的人早已经往远处跑去,暗骂他们不够义气,也不等老子。
看这个距离肯定是摔不死的,我立马双手放开了绳子,然后就学着胖虎往下滚。
我在滚,大量的积雪也往下滚动,很快大量的巨型雪块就追上了我,我暗自嘀咕,不是说有个老外做过实验两个东西下落的速度和本身的重量无关吗?这不是他娘的“加速度”定理吗?坑爹呢!
其实,我当时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人在生死关头的时候,总会下意识地想要抓住一些什么东西。
我没有亲身经历过雪崩的,所以不知道这时候什么都不顾要比我这样束手束脚的滚落的快,而且那些雪块很快就滚到成了雪球,其速度更加的难以理解。
不出几秒,几乎同时我和大量的雪滚到了谷底,我下意识地双手抱着头,也不知道撞到了什么,大概可能是小冰塔,就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被火车撞一下,一口血就喷了上来。
最后,我看着无数白茫茫地雪铺天盖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心里想到肯定是完蛋了,没听说有几个人面对如此大规模的雪崩会活下来,那人的命该有多大啊!
不知道是谁,就在我身上已经覆盖了半米后的雪,直接就把我从雪中拉了出来,然后就像是丢垃圾似的,直接抛到了半空中。
我化作一道抛物线,就直接撞在了很远的一个冰塔之上,这一次比刚才更严重,我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要从鼻子里被挤出来,猛喷几口血,直接就昏死了过去。
等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帐篷里边,四周都静悄悄的,依稀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全身的疼痛就袭来。
我看着自己的胳膊上缠着绷带,右臂一点力气都没有,不用说显然是骨折了。
当然也不知道是谁救了我,这个家伙也不知道怎么样,只记得那雪崩已经把人掩埋了,我最后就看到了他的一双手,心想这个人是凶多吉少。
强忍着疼痛,我就爬出了帐篷,想要看看究竟是谁,而我隐约想到了可能是胖虎或者老黑,心里的那种疼痛比身体更加强烈。
等我爬出帐篷的时候,周围已经是一片的漆黑,我看到有两个人在守夜,也不知道是谁。
走过去一看心里就松了口气,原来是胖虎和老黑,他们竟然没事,这让他喜出望外,同时心里又是一沉,那救我的会是谁?
感觉到有人走了过去,胖虎和老黑都看向我这个方向,一见是我,就问我没事吧,我说就是右臂骨折了,内伤也比较重,现在感觉连胃都垂下到小腿上了。
他们见我还能开玩笑,就说明并不是很严重,就递给我水喝和食物,看到这些我才感觉自己饥肠辘辘,便在他们的边上坐了下来,用无烟炉取暖。
喝了几口水呛的我连连咳嗽,我知道此刻再饿,我也吃不下东西了。
我问:“当时是谁救了我?那人现在怎么样?”
胖虎苦笑了一下,说:“是解官,他挂了!”
我的心里“咯噔”一声,怎么可能会是我这个师兄,说实话我一直没有把他当做师兄,就像没有把玄道陵当成师父一样,但此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要是他活着,我保证恭恭敬敬地叫他一声“师兄”。
老黑就说:“包子,人死不能复生,这次雪崩,各门派都有损失,最惨的就是月婵那个女人,她的人本来就剩下四个了,这下就剩下她和另一个女人了。”
“死,死了两个?”我惊讶地膛目结舌,连话都说的磕巴起来,见他们两个点头,就意识到这次雪崩的严重性,问:“一共损失了多少人?”
“八个!”胖虎说出这个数字,顿时让我头晕目眩。
原来除了解官和月婵的两个人外,其他门派还损失了五个,我们出发的时候加上达尔是二十一个人,加上被雪蚕干掉的小天津,那现在只剩下了十二个。
我看了看已经开裂的手表,上面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十点二十,心里说不出的沮丧无力,就在这么几天,我们这个队伍居然失去了九个队友。
而且,这次摸金倒斗最可气又可笑的是,我们居然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入口,就挠着头连连叹息。
这时候,我感觉有人靠近,胖虎也拿着矿灯去照,一照就看到了满身是雪屑,疲惫不堪的孤狼,他一屁股坐在我们的旁边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埋头吃东西喝水。
胖虎问他:“孤狼,情况怎么样?”
原来,除了我和刘天媚需要留下人照顾,其他人的去雪崩的地方找解官八个被雪埋了的人,但从白天找到了现在都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听到胖虎的问话,孤狼就摇了摇头,显然还是没有结果。我心里一酸,中国人有句老话叫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不能让解官他们就这样被冰封在积雪之下,就说我也要过去找。
胖虎说:“算了宝子,那么大一场雪崩,埋在下面肯定憋死了,我们还是省点力气,争取把入口找出来,进入把这斗倒了,然后回去给他们立个衣冠冢,每年这个时候给他们多烧点纸钱,做我们这一行的除了不怕鬼,还要不怕死。”
我让他少啰嗦,就进帐篷里翻找了自己的折叠工兵铲,然后一只脚踩着,用单手把铲子掰开,便放在腋下,用手电照着那边有光的地方走了过去。
胖虎和老黑一看我一个伤病号都这样,他们也没脸继续待着,便也就连忙跟上,只留下孤狼一个人在那里发呆。
我知道,军人最讲兄弟情义,孤狼现在心里的痛不比我小,而说实话我是带着很大的惭愧和心酸,毕竟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种负罪感,让我感觉心就好像被人用手死死地攥着,连呼吸都非常的不均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