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说了,夏之星这三天留给我管教?”西枚害怕这样的皇甫赫连,小声辩解。
“我说过你可以奴役她,却不准碰她一根手指头。”他扯了扯猩红的唇,“她受了伤,你要奉还。”
“是她自己把手伸到汤里去,我没有逼过她,所有人都可以作证——”
法国浓汤开始咕噜冒泡——
皇甫赫连勾勾手指,有佣人捧上来一个锦盒。
昂贵宝石戒指缀了一圈小钻,土耳其的蓝,美得像星空下的大海……
“这是婚戒,”他扯了唇冷笑,“只有戴上它,才有资格嫁给我。”
西枚眼睛发亮,刚伸手要去接,那戒指就被扔进了浓汤里。
皇甫赫连笑得狂妄而嚣张,狠狠往沙发上一坐:“捡起来戴上。用你的手。”
西枚胸口大力呼吸着,哀求道:“皇甫哥哥,你不是说过很讨厌她,所以才让我教训她一下么?”
“你今天做得很好,”他捏起她的下颌,“只是分寸太过了。”
“我下次一定掌握好分寸,既让她痛苦不堪,又不伤害到她一根头发……这样行吗?”西枚哀求。
“不想嫁给我了?”他扯了唇问,“在座的女人都有机会,谁捡到谁是新娘。“
“谁捡到都有机会?……”几位名媛蠢蠢欲动,谁都想嫁给皇甫赫连,做他的新娘。
“你们滚开,不许跟我抢。这是我的!!!”西枚把她们都推开,拦着不让她们得手。
皇甫赫连单手倚在靠背上,点燃打火匣,幽蓝的光照着他阴狠的侧颜,缓缓吐出一口,烟雾顺着他比英俊绝美的脸缠绕着,宛如情人般暧一昧难分。
“皇甫哥哥,我捡!我马上就捡……你不要生气。”西枚哭丧着脸说,“这次是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还不捡?”皇甫赫连扯起红唇,“越等,下手就越烫。”
西枚弄不懂皇甫赫连怎么想的,让她欺负夏之星的是他,现在夏之星受伤了,来替她出头的也是他。
他的心里,果然还有那个贱人的位置么?
西枚不甘心,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探向汤锅……
“啊!!!!!”撕心裂肺的惨叫。
抢着下水的西枚跌到地上打滚,痛到惨绝人寰。
她的手,好像废掉了。
其余几个女孩看到她的惨状,都不可置信起来……
怎么会这样?明明她们看到夏之星也从浓汤里捞出戒指,只是剧烈烫伤而已。而西枚的手指,却像被油爆过……
佣人第一时间用毛巾敷住西枚的手:“这汤器里,盛了一半的重油。”
重油的密度大,所以沉在汤下,吸收了绝大热度。
“西枚,你这手……废了。”
西枚痛到几近晕厥,就见沙发上烟雾袅绕中的男人,如同黑暗魔鬼起身,一步步走到她面前,几个女孩妹恐惧不安地看着他。
暴雨越下越大,花圃的叶子被滴得翠绿欲滴,花瓣落了一地。
夏之星冻得嘴唇发紫,小小的身影佝着,在灌木丛里穿梭着寻找……
她沾了花粉就会过敏,全身开始瘙-痒,起着密密的小疹子。
不知道过了多久……
终于,金色的光芒划过,她的眼神定住,找到了!
内心所有的苦痛在发现怀表的那一刻,都变成了微笑……
她小心翼翼地捡起来,打开表盖,看到秒针还在正常的运走,就仿佛守住了内心最后一寸净土。
她捂着怀表在胸口,哭了起来。所有她珍视的人都失去了,连记忆都不复存在,这块表是她和皇甫赫连仅有的牵连。
浑身火辣辣的疼,她站起身准备离开时,只觉得头晕目眩,脚一软就倒了下去。
手部的烫伤疼痛着,浑身的瘙痒让她难耐着,还有火热滚烫的气息,越发喘不过气来。
【夏之星,我警告过你不许干活的,这些粗糙的事都有下人去干。】
头晕耳鸣中,她听到冷天辰的嗓音——
【那,爱冷天辰这件事呢?可辛苦了……】
【再辛苦也不许劳烦别人。只有这一件事,夏之星你必须辛苦一辈子!】
【那好吧,只要我活着,我就辛苦一下,好好照顾你。】
恍惚间,好像冷天辰从远处朝她走来,可是慢慢的,他那张脸就幻化成千羽的样子……
千羽笑着叫她姐,眼眸随亮,像晃着一池星水。
可他再走近了,又变成了皇甫赫连——
他紧绷着刚毅的脸,持一杯红酒,披着黑色浴袍,形如鬼魅看着她,摇晃酒杯饮下去的,仿佛是他的血。他肆意地品尝他的痛,嘴角笑容猖獗。
夏之星嘴角挂着笑,紧紧攥着怀表倒在花圃里……真想陷入黑暗就永远不再醒来了……
咯嚓。
一个人影走到雨中,长臂一捞,将昏迷过去的夏之星打横抱起。
她软软地靠在他怀里,小脸苍白,眼角沾泪。
皇甫赫连幽黑的目光落在她的手上,脸色寒到冷冽,杀气全开!
“谁干的?”
佣人被他强大的杀气震得一抖:“是……是西小姐把怀表丢进法国浓汤里,后来夏小姐用手捞起来,又被西小姐从窗口扔了出去……”
……
夏之星躺在床上,嘴唇发白,发起了高烧……
“少主,38°7。”医生量了体温。
皇甫赫连低垂着头,刘海陷落着阴影,正一圈圈包扎着夏之星涂好药膏的手。闻言,他脸色阴沉起来:“那就立刻给她治疗!如果她的体温再上升01°,我就把你丢进100°的沸水里去煮。”
“马……马上就控制她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