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表面波澜不惊,那颗深爱他的心,却不能假装她没有爱过。她如此浓重地思念他。
只是,夏之星深深克制着自己,她在想念别人的男人,这是不该有的思想,所以她要纠正过来。
内线突然响起来——
这么多天,这台内线电话像死了一样,还是第一次响呢。
夏之星一动不动的,手指轻轻触摸着画上的夕阳。
她明明是在画风景,怎么把云化成了皇甫赫连的脸型,把倒映在海面上的夕阳画成了他的眼睛……
她挽唇笑了,只是挺直着背脊,那笑容那么骄傲。
即便爱他爱到卑微,她也要做回原本那个夏之星!
她不接,电话就一直响,吵得人心烦。
“喂?”夏之星按着听筒懒散问。
“晚餐已经准备好了,下来用餐吧。”是李婶的声音。
“不用了,除非送上来,除非我不吃。”夏之星咯,当机立断挂了电话。
楼下,拿着无声听筒的李婶一僵,刚刚开着扩音器,所以少爷应该已经听到了。
她抬起头,看着坐在首席位上,下颌紧紧崩成一条线的皇甫赫连。
餐厅里的气氛变得无比严肃起来。
皇甫赫连手指捏紧了餐叉,她难不成能赖在那个房间一辈子不出来?!
但如果是她夏之星,她就是有这种骨气,宁死也不会低头妥协的。
罗德走过去,接过李婶的听筒,按下那个键。
他能代表少爷,他打电话过去,夏之星就应该知道是少爷的意思了……
然而,电话根本没通,传来占音的嘟嘟声!
夏之星把她房间的内线拔掉了……
罗德哑然——这个夏之星的脾气是真的倔啊,和以前的“夏小姐”可谓是如出一辙。他都要分不清她们到底是不是一个人了。
“少爷,要不要我上楼去请?”
“她配得上你去请?!”
罗德想说什么又不敢说,明明少爷是很希望见到夏小姐的……何苦呢?
皇甫赫连浑身戾气,没吃上几口,就拿着餐巾擦了擦嘴,起身上楼进书房了。
不过罗德发现,自从这个夏小姐回来,少爷的病情就好了大半了,他很少再出现幻觉!
只是最初皇甫赫连错把夏之星当做幻觉,但那不是他的幻觉……之后,皇甫赫连都正常得很,头疼病也很少很少发作!
这两天,就连给皇甫赫连检查的医生都说,少爷的情况稳定下来,改善很多啊!
果然,心病只能心药医……夏之星是少爷唯一的良药了……
不用想,这一定是那个女人干的……半夜像只老鼠,偷偷摸摸溜进厨房找吃的……
大白天她不吃,特地挑在半夜来。
皇甫赫连手拿着冰箱把手,不知道为什么竟觉得好笑。
她以前那倔强得像头牛,宁愿自己吃不少苦头,也不肯妥协的性格,就经常让他既无语又啼笑皆非。
除了她,也没有别人愿意这样自作自受!这作风果然很夏之星了。
……
连着三天,夏之星房门紧闭,一丝动静都没有。
如果不是知道里面住着她,还会以为她从来没有来过……
就连李婶都很惊诧,这正常人几天不吃不喝都要脱水了吧,何况夏之星还是个孕-妇。
少爷不管也就算了,那女人是傻了吗,只有第一天不停按服务铃,接下来三天都没有动静了。
佣人们私下讨论,她不会死在里面了吧?
罗德能感觉到,少爷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
以前他跟夏小姐赌气,每次都是夏小姐赢——
当然,这次也不例外。
第四天下午,皇甫赫连下午开会把整个公司的高层痛批一顿,又没事找茬把别墅里的佣人罚了一遍,连罗德这个基本察言观色的小狗腿都没有逃过。
“你站在那里像个杵子?”一份文件狠狠打在罗德的头上,皇甫赫连怒道,“滚出去。”
罗德愣了愣,他招谁惹谁了?
正乖乖准备走,皇甫赫连又慢声道:“让人进去看看,她死透了没有?”
罗德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关心夏小姐啊。
“少爷要是很担心,又很想见夏小姐,就让佣人请她出来用餐?”
“要你啰嗦了?!”又一份文件砸过去。
当他什么也没什么……没说……
皇甫赫连仰头靠在椅背上,一只手搭着额头,他也不知道他怎么了。他明知道她已经偷偷拿走很多食物,那些吃的根本足够她扛几天的了,她根本饿不死……但是她这样毫无一丝动静,让他莫名地感觉到渗得慌。
李婶叩了叩门,里面一丝声响都没有,她戴上口罩,吞了吞口水,已经做好看到尸体就跑出来按警报器的准备了。
悄悄打开门缝,没有臭味……
一眼就看到大开的窗户边上,夏之星沐浴在光线中在作画。
李婶揉了揉眼,没死就算了,正常人也要饿的没有力气了,她还能气淡神闲在那画画。
她怕不会是个妖怪?
又一看,夏之星画着画,就伸手从一盘的小桌上拿着个苹果咬着。
茶几上摆放着吃完的包装袋,矿泉水瓶也空了几个。
夏之星的食物储存已经不多了,尤其是水,当时因为两手不够,就拿了几瓶,只能省着吃。
她叹了口气,皇甫赫连这么狠,竟真的放着她完全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