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一直寻找不到合适的时机,眼瞅着这会儿两个人僵持着都没说话——
皇甫赫连阴霾可怕的目光扫过来,就要发难——
罗德机智地提醒:“这上面显示,夏小姐流过产。”
皇甫赫连身形一僵,这才是他把夏之星再抓回来的原因。
夏之星也睁大眼,表现出十足的差异。她流产过?她怎么不知道?
皇甫赫连接过检验单,手指竟有些微的颤抖:“什么时候流的产?”
夏之星苦笑起来。
“我问你话?回答!”
“不知道。”夏之星别开脸。
很快,那只大手将她捏回来:“你自己怀的谁的种,什么时候流过产都敢不知道?”
夏之星灰暗地看着他:“我已经没有那个女人的零星半点记忆,我现在所有的记忆都是夏之星的——要我说多少遍你才能理解,还要我说多少遍?我现在怎么还知道我干过什么,有过几个男人?!”
她的脾气还挺爆……
皇甫赫连转过脸看向医生:“查出来没有?”
几个医生扑通都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表示:“只能查出是一年前……”还没发达到流产的具体时间都能推断出来了?
皇甫赫连的目光又落在检查单——膝盖那一项,夏之星的膝盖有严重的旧伤……受伤的部位,如出一辙……
他那颗死寂很久的心脏,突然奇迹地跳动。
可是很快,他又不可置信地强行压了下来!
如果她就是“夏之星”,那已经不能再孕育生命了,为什么还能再怀-孕?
而且她全身的肌肤细腻光滑,属于“夏之星”的特征不复存在……
“看够了吗?”夏之星挣开他的手,垂下脸。
在她苦苦哀求在他身边的时候,他叫她滚,对她不屑一顾。在她心灰意冷的时候,他为什么又要把她带回在身边?
她那颗死寂又复燃,又掐死的心,就这么好被玩弄吗?
“这一年里,你在哪?冷天辰还活着?”皇甫赫连质疑地问。
夏之星恍然微笑:“皇甫少爷,终于对我好奇了吗?”
“我问你话,你只要回答,其余的废话我都不想多听一个字!”他霸道冷酷地说。
“这一年我一直昏迷不醒,在郊外有佣人照顾着我,冷天辰死了,报纸上的事情刊登那么大你想必也知道。”提到冷天辰,夏之星的眼眸里流转着淡淡的哀伤,“除此之外,我其它的都不知道,你什么也问不出来了。”
“郊外?佣人?”皇甫赫连捕捉到关键,“具体地址,发生的细节,我都要细无巨细!”
“……”
皇甫赫连把检查单仍在她面前,又丢给她一支笔:“在背面的空白处写。”
“我要是不写呢?”
“你马上就要试试流产的滋味,”皇甫赫连捏了拳头说,“不需要医生,我的拳头就能帮你完成。”
夏之星的小肩头瑟缩了一下……他一直都这么残酷冷血,只是以前没有把这一面对着她而已。
如今,她看到他的残酷一面……真的很残酷。
然而,手里却抱了个空,他的身体猛地向前栽倒。
他倒在冰冷潮湿的地上,身体刺骨的冰冷。
石阶上空荡荡的,只有被雨水冲湿的痕迹……
【皇甫赫连……】
她的声音却在他头上响着。
【地下好寂寞好冷,我一个人一直在等……你什么时候才来陪我呢……】
皇甫赫连的一身泥泞狼狈,头发顺着雨水纠结着,他低声沉闷地笑了,笑容怪异。
心口仿佛被狠狠地撕裂了,不断扩大的没有底线的口子。
……
夏之星被安排在皇甫宫殿住了下来,她脸色淡淡的,波澜不惊。
人好像就是这样……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
皇甫赫连彻底碾灭了她的心思后,她的注意力都一心一意在这个孩子身上了。
她当然不会真的打掉这个孩子,在皇甫面前说说,只是为了让他放心——她以后不会带着孩子再来纠缠他,打掉孩子就没关系了。
而且,她也想表示这种决心,让皇甫老爷不再以此威胁她。
很可惜,她被软禁在这里……
夏之星每天趁着出去放风的时间,打量这个宫殿的布局,没事就站在窗前看,甚至把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一遍就记下来了,然后画在图纸上。
以她的脑子,不出十几天,绝对能想办法逃走,她倒是不着急。
只是夏之星没有想到,她才在这里关了几天,就被罗德带的人来转成接走了。
她又看到皇甫赫连了,两人分别才几天,却好像又过了几个月。
只是夏之星这次出现恢复到了平淡冷静的她。
她每一个步子都是优雅从容的,眼神和表情干净利落,没有表现出一丝对皇甫赫连的爱慕和深情……
尽管,她平静的外表下,是波涛汹涌的内心。
皇甫老爷没有出现。
老管家笑着说:“少爷这么快就后悔了,要来带夏小姐走?”
带她走?
“老爷知道你会回来,特让我将夏小姐完璧归赵。”
夏之星被几个卫兵送到皇甫赫连面前。
他坐在沙发上,从始至终眼睛都没有扫她一下。
夏之星刚刚还淡定的表情又不淡定了……
“你来带我走?”
“罗德。”
罗德候着:“少爷有何吩咐。”
“带她去医院检查,”他冷冽地令声道,“孩子怀孕多久,她近期有过几个男人。”
夏之星的脸色立刻又冷然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