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无形的杀气在他的身体里聚拢。
很快,夏之星也在皇甫赫连的身上嗅到了那强烈的杀气……仿佛冰与火在空中对撞较量。
夏千羽挑衅地勾唇问:“他是谁?”
“他……”夏之星硬着头皮,“男朋友。”
她很怕皇甫赫连不高兴,也怕皇甫赫连戳穿她,侧头朝他看去。
奇怪的是,皇甫赫连没有生气,他淡淡地垂着眸看了她一眼,那身上的杀气也渐渐开始消去了。
夏千羽的表情则变得有一丝古怪。
夏千早赔笑说:“帝少难得大驾观临,不要一直在这里站着,进去喝杯茶吧,不然就是我们夏家招呼不周了……夏之星,你说是不是?”
夏之星反应过来:“我们进去吧?”
皇甫赫连带着夏之星转身前行,那只手一直搂着她的肩不松,宣告着所属权。
夏千羽双手插在兜里,看着夏之星被带走的背影,目光迷雾,就像深夜中茫无边际大海……
夏之星忽然转过脸:“千羽。”
夏千羽的眼神这才有了一丝焦距,不紧不慢地走在后面。
夏之星频频回头,下巴忽然被扭过来,皇甫赫连气息冰冷。
“怎么了?”
“你敢在我面前看别的男人?”
“他是我弟弟。”
皇甫赫连冷冽勾唇:“你们没有血缘关系!”
“可是我真的只是把他当弟弟……”
“把我当什么?”
“当然是主人。”
夏之星的回答明显不让他满意,皇甫赫连顿时沉下脸来,很不高兴。
夏家客厅一片静谧,亲戚们因为皇甫赫连的到来全都变得十分规矩。
宅里的家具古板老旧,茶几上摆放着水果、糕点和茶,全都是粗劣品,勾不起一丝食欲。
“帝少,请坐。”
皇甫赫连并不坐,犀利的目光扫过满场。所谓生日宴,其实就是一些亲戚邻里的聚会。并不同那种上流宴会,没有美食,没有节目,无趣得很。
一群三姑六婶还不断用各种目光打量着皇甫赫连。
“你的房间?”他只想参观她的卧室!
“呃……”夏之星愣了一下,低声说,“我在这里没有房间。”
“这不是你从小生活的地方?”
“一年前我就从这里搬出去了。”夏之星委婉说,“我以前住的房间现在已经清理掉了,换成了别的房间。”
皇甫赫连沉色:“你的画?”
原来他还惦记着这个。
夏之星一时有些慌:“那些画……可能也已经被他们清理掉了吧。”
皇甫赫连擒住她的下巴,暗绿的眸闪过一丝恼意:“所以你在骗我?”
“夏之星?你来做什么?”
夏家所有的目光都看过来。
在这个喜庆的日子里,夏之星的出现仿佛很不合时宜,就像一盆冷水将他们高涨的情绪都浇熄。
夏之星满场找着:“千羽呢?”
“你找千羽?你还好意思回来!你给我滚出去,我们夏家不欢迎你。”
她用力一推,夏之星朝后退了一步,正好撞到随后进屋的皇甫赫连身上。
整个大厅顿时静默……
那次他劫婚场,夏家所有的亲戚都见过他,认识他,知道他是赫赫有名的帝少。
夏千早立即收敛了气势:“奇怪,千羽刚刚还在这里的,转眼人就不见了。你知道他不喜欢热闹,昨晚回来后就神出鬼没,经常见不到人影。”
夏之星眼睛豁然一亮:“我知道他在哪!”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她转身就往外跑。
皇甫赫连脸色冷了下来,这该死的女人……又是这幅迫不及待的表情!看着她跑走的背影,他随后跟了出去。
……
雨已经停了。
漂亮的水滴凝结在叶尖上,倒影着这个美丽的世界……
夏之星一口气跑到那颗大榕树下,探头朝“鸟巢”张望。
皇甫赫连、罗德、夏千早等人都紧跟过来。
“千羽!”夏之星站在下面叫,“你在上面吗?”
没有声音,只有叶尖落下一滴水珠。
皇甫赫连伸手盖在夏之星头上,水滴挡在他的手背上。
“他应该在上面。”夏之星就要攀爬楼梯。胳膊,却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攥住了。
皇甫赫连阴冷暗眸:“孕-妇还想爬楼梯?”
“我想上去看看。”
夏千羽一个人的时候,最喜欢呆在这里看书。
“啾啾”,忽然有鸟叫声响起,某片树枝一动,就有无数的鸟扑哧哧展翅飞出。
挂着晶莹水珠的树枝纷扑落着水珠,跌到地上,就像无数碎开的花。
夏之星及时被皇甫赫连拽到身后——
一个修长的身影拨开树枝,站在粗壮的树身之中。
穿着水洗的牛仔裤,黑色连帽卫衣,帽子套着头,几缕不羁的刘海翘出来。
这是个漂亮得过分的男人。又或者该称他为少年?
介于少年与男人之间的俊气,花瓣似的唇噙着轻蔑万分的笑意,俯瞰着他们。
夏之星呆呆抬着头。
英俊的鼻梁和漂亮眼睛,让他东方的脸有一丝西方的深邃立体。
就在她还没反应过来之际,身影一划,帅气非常落地。
夏千羽站在她面前,尖翘的下巴带着诡秘的笑意,就像从地狱里走出的绝美死神……
“姐,好久不见。”
夏之星的嘴巴动了动,却没有说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