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风如歌俯身喂了蒋雨荷一颗药丸,说道:“这药丸可以压制你体内的金蚕蛊,每三日我会过来给你药,不要耍花样,你并不是不可替代的。”语毕,她随后也走了出去,独留蒋雨荷狼狈的趴在地上。
金蚕蛊乃是将多种毒虫一起放在一个瓮缸中密封起来,让它们自相残杀,吃来吃去,过那么一年,最后只剩下一只,形态颜色都变了,形状像蚕,皮肤金黄。中蛊之人会感到胸腹搅痛、肿胀,最后七孔流血而死。死时口鼻之间会涌出数百只虫,死者的尸体即使火化,心肝也还在,呈蜂窝状。
在52000种蛊毒记载中,金蚕蛊算是稀有的蛊毒,毒性并不亚于血蛊,唯独没有血蛊蛊惑人心的作用。而能让楚于齐用上金蚕蛊的人,蒋雨荷算是为数不多的一个,在此之前,就当属南岳国的先皇得此殊荣了。
蒋雨荷至于身侧的手紧紧的扣了起来,指甲都翻了,可是却不足以宣泄她心中叫嚣的怒火和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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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安阳,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我不会白白受这一遭的,那个如纤尘一般的男子,那个宛如神祇的他,她一定会得到他的,连带着这荣华富贵。
凤仪宫外,楚于齐站在走廊上,月光倾斜而下,打在了他身上,生出了几分清凉:“这凤仪宫倒是冷清得很。”
风如歌站在他身后,扫了一眼了无人迹、空空荡荡的亭台楼阁,美眸轻掩,说道:“听说皇后娘娘一打入宫一直都住在冥王寝殿中,形影不离。”
楚于齐闻言,缓缓的转过了头来,眼底已经是一片冷冽:“听说?本王倒不知道何时教过你们学会道听途说了。”
“属下罪该万死!”
楚于齐淡淡的扫了她身后烛光昏暗的凤仪宫,飞身消失在了夜色之中。风如歌僵硬的抬首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脸色并不是很好。
凤仪宫里面,依旧是蒋雨荷独自一人回来,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在众人都以为那个胆大妄为又高傲的安阳公主会被冥王弃之如敝屣的时候,承乾宫里有关于她的足迹却越来越多,凤仪宫犹如空设。
皇宫里的大臣吃饱着没事干,为了此事还纷纷谏言,说是有悖规矩,然而,楚煜一句“规矩是孤来定的”霸气十足的给驳了回去。更甚者有人在离歌面前嚼舌根者,直接被送到了边关鼓舞士气,造福百姓去了。久而久之,也就没人敢拿这事做文章了。
蒋雨荷来到自己的房间,拿出了被自己藏匿于衣橱内的小瓶子,看着里面越发透明的血蛊,眼底寒光毕现。
“凌安阳,我这般费心神的散播谣言,你却宛如打不死的蜚蠊般粘着冥王,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蒋雨荷用刀具划破了自己的指腹,心想着还有两天血蛊就要成形了,可是绿萝那边却迟迟没有消息,显然那黑衣人的耐心比自己还要好几分。
正当蒋雨荷准备盖起瓶盖去一趟御膳房找绿萝的时候,房间的窗户上突然倒映了一个黑影,还没等她有所反应,那黑影宛如鬼魅一般站在了自己的面前。
陌生而又熟悉的装束以及身形让蒋雨荷到嘴边的惊呼声声声的咽了下去,她小心的捏着手中的刀具:“你终于来了,小女子还以为咱们的合作到此结束了。”
楚于齐一双眼睛在黑色斗篷下尤为清亮,声音略带讥讽的说道:“蒋姑娘最近似乎过得很不好,缺乏滋润,面若枯槁,比在凌城初见还要来得骇人三分呢!”
“你……”男子嘶哑而刺耳的声音响起,字字都是对自己的侮辱,蒋雨荷的面容不禁扭曲了起来。
“这深宫果然最不缺就是怨妇,不过近来倒是有劳蒋姑娘用鲜血喂养这脏东西了。”说话间,蒋雨荷手中的血蛊不知何时已经落在了楚于齐的手中。
蒋雨荷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眉心狠狠的皱了起来,看着男子无比嚣张的模样,她冷然一笑:“你别白费心思了,血蛊为成形可以易主,可却只有一次机会,就算你现在夺去,等待它只会是死亡,而母蛊的主人则会因此心脉受损。”
楚于齐把玩着手中的瓶子,饶有兴致的说道:“拿回去?蒋姑娘真爱说笑话,这等肮脏的东西,岂有拿回去之理。”
对于黑衣人指桑骂槐的话,蒋雨荷眼中满是火光。楚于齐俯身,用力的捏住了她的脸颊,有着粗哑难听的声音说道:“收起你眼底的肮脏,别浪费了这么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