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甚者,在这件事情上,他肯定要降低自己的存在感,毕竟十几天的逃亡,他们面对的是个神秘的杀手组织,如果他站出来,众人肯定会注意到他,然后本来没有其他心思的众人肯定会好奇,为什么他作为一个没有受过高等训练,武功平平的质子能躲过那么多杀手的追杀,是不是其中另有隐情。
商丘国来使,本来就已经把他推到了风口浪尖之上,如果再站出来,饶是他多能言善道,那他也会成为众矢之的,所以她坚信,他肯定不可能站出来说什么的。
太后坐在她手边,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目光老是往门口眺望去,以为她在找洛子城的身影,不由目光沉了沉,脸上的神色很是复杂。
就在这时,邬容璟熟悉的声音传来,还是一如既往的,未见其人先闻其声:“臭丫头,听说你醒了!”说话间,他一身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
离歌抬眉看去,只见以往丰神俊朗的少年,眉宇间又多了几分憔悴,眼睛里则难掩对她的愧疚。
离歌清楚他的疲惫从何而来,无非是被内心对她的愧疚感和对秦心怡的担忧给积压的。
说实话,邬容璟早期是真的把凌安阳当妹妹宠着的,只是在之后秦心怡和洛子城的情感纠葛中,渐渐蒙蔽了自己的双眼,把他渐渐推远了,其所作所为也让他心寒,以至于兄妹二人后来反目成仇。
对于邬容璟,离歌虽然平日挺埋汰他的,但是却不是真的那么讨厌,反而还挺喜欢的,另外也有怜惜,说白了,他们就是天涯沦落人,同病相怜。
严格说来,其实小说中的男配(除了渣男)才是完美情人的人设,专情、温柔,全身心的信任着女主,还不求回报的默默守护她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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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容璟看着离歌怔怔看着自己发呆,依旧像之前一样没有理会自己的意思,以为她心中还是难以放下对自己的埋怨,脸上越发黯淡无光了。他苦涩的扬起了一抹笑容,略有些落寞的说道:“安阳,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都怪我!”
“皇祖母,阳儿……呜呜……好害怕!”这一刻,离歌是真真的被感动到了,那一句“回来就好”让她一直漂浮的心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找到了片刻的归属感。她情不自禁的抱住了太后,哭得好不难受。
邬容璟就站在她身后,看着她哭成泪人儿,说话都说不出的样子,心中的愧疚堆积到了极点。
许是心情波动太大了,加上流血过多,身体本来就虚弱,离歌哭着哭着,竟然给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锦阳宫里面了。熟悉的事物映入她的眼帘,离歌恍然如梦,想要坐起来,却牵到了左胸口的伤口。
“嘶”清晰的疼痛传来,离歌混沌的脑袋这才清明了些许。
“公主,你醒了!公主,公主醒了!”青竹正端药进来,看到床上睁开了眼睛的离歌,眼泪吧嗒的便掉了下来。
“青竹?”离歌哑着声音,看着她脸上和眼睛对自己流露的担忧,嘴角不由牵起了一抹微笑,“哭什么,你家公主还活着呢,这时候你该笑才是。”
“呜呜……公主,奴婢是喜极而泣,忍不住!”青竹努力抹掉自己脸上的泪水,朝离歌扬起了一抹笑容,“公主,你都不知道,你都昏迷了好久了,一天一夜,奴婢吓坏了,生怕你有什么不测!”
离歌笑了笑:“俗话说的好,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可不是空穴来风,你公主的使命重大,岂是这般便容易去见阎王的人。”
大难不死,离歌不免调侃起了自己,她垂首看着自己的右胸口。老天造物还是很好的,这心脏长在左边。
青竹听到她调侃十足的模样,不由破涕为笑,伺候她把药刚把药喝下没一会儿,太后在长公主的搀扶下走了进来,眉宇间说不出的凝重,离歌心知其中的深意。
这一场意外,带来的蝴蝶效应不是一般的大。正所谓逢乱必定不太平,血狱堂这事情一出,虽然还没有查明背后的“少主”是谁,可是就着洛子城手中的资料,天下大统局面隐约不稳了。
这些年,皇上身体大不如前,所以这也是为何他这般忌惮罗卫公和以及洛家军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