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煜闻言,眉眼轻敛,瞳孔里倒影这下边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团的离歌。离歌并不知道他在看自己,只是听到邬容璟这般问他,便觉得自己是要露馅了。不想耳边却传来了少年淡漠的声音。
“没有。”
“死安阳,真的是存心作弄我,就知道她没有那么好心。”邬容璟在底下,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由有些焦躁了起来。
离歌本来都已经捉紧了手中的水壶了,想着反正时间也差不多了,被拆穿就拆穿好了。不想他竟然没有揭穿自己,不过转头一想,也对,按着楚煜的性格,要是八卦兮兮的指着自己说“我看到她了,她就在这里,你快过来”,那她才会觉得自己三观崩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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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估计是老天都看不得自己这般嘚瑟。离歌向来最害怕毛毛虫,连带着跟毛毛虫有关的东西都难以避免。
所以,当一只蝴蝶翩翩朝自己的振翅飞来的时候,她瞪大了美目,在看到它身上的绒毛的时候,她脚底不可避免的一阵发软。
她反应很大的立马从树干上爬了起来,这一动静让原本准备离去的邬容璟顿了一下,他惊诧的抬头往那晃动的树枝看去。只见那葱郁的树叶间一抹橙红若隐若现。
邬容璟眼底闪过一抹惊喜,他对着那树梢喊道:“臭丫头,我看到你了。”
“啊?”伴着一声惨叫声,离歌整个人便从树上往地上栽了去。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底下的邬容璟意识到不对劲跑过去欲接住她,不想却迎头盖来一壶冷水。人的第一反应,邬容璟反射性的去躲开那飞来的水壶以及冷水。
树上,正准备离去的楚煜自然没有错过离歌那边的动作,他眼看女孩竟然为了躲一只蝴蝶往树下栽去,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飞身接住了那一抹橙红。
离歌自然知道他心中恨不得扑上来咬自己一口,看着他这般忍气吞声的模样,她的恶趣味总算是满足了那么一点点。
“我的条件呢,也不是很难,”说着,离歌扫了一眼诺大的锦阳宫,笑得好不邪恶的说道,“我找个地儿躲起来,如果你能在一炷香的时间找到我,我便勉为其难答应你的邀约,怎么样,敢不敢?”
闻言,邬容璟脸上的表情僵了僵,他扫了顺着她的话看了一眼锦阳宫,理智上表示自己很想挥一挥衣袖,一走了之。但是情感上,他真的很担心心怡,而他认识的女孩子中,唯一能跟心怡谈得上有交集的人,也就只有安阳一个人。他要想对付左相府里的“妖魔鬼怪”,见到心怡,除了安阳,没有谁可以做得到。
邬容璟咬了咬牙,然后硬着头皮说道:“行,你可说话算话,要不然我真的会揍你的。”
离歌看着他挥动的拳头,根本不带怕的:“小女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成交。”邬容璟一甩衣摆,坐了下来,端起桌上的茶杯,说道,“我就给你一盏茶的时间。”
“足够了。”离歌对着青竹说道,“看着他,不准他偷看。”语毕,离歌便乐颠颠的跑出了亭阁。
她先是跑到了房间,把桌子上的水壶拿上,然后纵身回到了方才的院子。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离歌站在庭院里面,仰头看了看院子里枝叶最繁茂的老柏树,脸上露出了一丝邪笑。
院子里路过的宫女和太监们见此,小心脏抖了抖,心中刚暗忖是谁又惹怒了公主的时候,只见公主手中的鞭子一甩,那鞭子没有甩在自己身上,也没有甩在其他人身上,而是甩在了庭院的老柏树的枝干上,然后衣袖偏偏,消失在了葱郁的树叶间。
一盏茶的时间并没有多少时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邬容璟还是给自己争取了比较有利自己的时间。他渡步走出了亭阁,运气,对着空荡荡的锦阳宫说道:“死丫头,你可躲好!”
离歌坐在树干上,自然没有错过他这一声极具穿透力的挑衅声,她吐了吐舌头,小声嘀咕道:“小样,找到我你会后悔的。”说着,她看了看手中的水壶,眼中闪过一抹戏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