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一饮而尽,末了擦去唇上的酒珠,赞道:“果真好酒。”
秦昭阳又为他道了一杯,末了道:“好酒是好酒,你个臭小子倒喝出一副牛嚼牡丹的模样,真是暴殄天物。”
他话里有话,江楚珩同他师兄弟多年,自然挑的出话里的刺。
这是借酒说他这个妹夫待秦怀璧不够好呢。
他撂下酒杯,道:“师兄,你我师兄弟还扯这虚头巴脑的做什么,你倒是直说,我对公主怎么就牛嚼牡丹,暴殄天物了?”
秦昭阳不耐地将酒杯敲在屋脊上。
“江楚珩,本王问你,自从成婚以来,我们怀璧的衣裳发簪手环你可为她买过几样?若本王没记错,你上次送的应当还是成婚前那根芍药步摇是不是?”
江楚珩尴尬。
“师兄,你当我不想?我如今家底儿都是公主的,我名下封地的税收都在公主手里掐着,我现在就是个小白脸,你难道让我当裤子不成?”
秦昭阳一口酒喷了出去。
“你当什么裤子?!你说你生的一副好模样,官拜一品侯,怎么骨子里的市井气儿这么多年就是改不掉呢?”
他恨铁不成钢地糊了江楚珩肩头一巴掌,道:“姑娘家都是得娇宠着的,你不乐意打扮她,全天下可有的是人愿意帮她涂脂抹粉,穿金戴银,我可告诉你,要是本王妹妹移情别恋不要你了,你到时候可别哭着求人家回来。”
江楚珩挠了挠后脑。
他讪讪:“那师兄觉得,我该如何是好?”
秦昭阳乜了他一眼。
“自己悟去!”
说着便起身,还不忘从江楚珩手中抢回了那剩下的半坛酒跃下了楼去。
江楚珩笑着道了一声:“小气。”
他一边喝着剩下的半杯酒,一边口中呢喃道:“涂脂抹粉穿金戴银……?我若是敢动她的脂粉,只怕小命不保,我哪儿敢啊我?”
他左思右想的也想不明白,正琢磨着,忽然听到一阵“咕咕”声。
他抬头一看,一只信鸽正朝着自己飞来。
他撂下酒杯伸手去接那鸽子,拆出信筒中的信笺,见那上头盖了太子专用的印,便知是秦昭明吩咐了事情来。
他一目十行地读完,眉头不由紧皱。
他将信纸放入掌中一捏,纸张化作碎粉,被风吹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