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眉头微皱。
“公主的意思是……”
秦怀璧道:“相公,你细想看看,从沈白月的死开始,此事是否就有些太过顺利了?”
她细细言明:“首先是消失多日的沈白月的尸体无端被沈家人发现,夜阑是凶手之事也是毋庸置疑的,可是沈白月的尸体上分明没有在树林待过的痕迹,也就是说从一开始,沈白衣就在撒谎。
“可再怎么说沈白月也是沈白衣的妹妹,妹妹死了,他也实在没必要大费周章地掩盖妹妹的死因,除非……”
江楚珩明白了她的意思,接话道:“除非,他以为自己就是凶手。”
秦怀璧道:“不错。”
姜元长公主道:“此事本宫在宫中也曾有所耳闻,沈白衣借沈白月的死发难温庆,笃定温庆的缘由便是因为二人曾因百花宴争锋之事上有过冲突,但他也实在没必要编织一个妹妹死在郊外的借口。”
秦怀璧点头道:“我记得那日我与驸马查出在那之前唯一送过东西出城的人是舒子躬,而就在那时,沈白月的尸体被沈白衣发现,可沈家并无出入城外的记录,唯一的可能,便是沈白衣以为是自己杀了妹妹,为了撇清干系,于是称尸体是在野外发现,也正因如此,驸马爷才会囚禁舒子躬,南周贼子才会去同岳千帆合作。”
她说罢不由暗暗心惊。
原本这些看似不经意的线索,竟尽数串联与一处。
姬莫为到底走了几步棋?他让自己的目光落在岳千帆的身上,又有何目的?
若如他所愿那般落入圈套,又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秦怀璧不由胆寒。
姬莫为玩弄人心之术,比想象中,要更加恐怖。
一步又一步,竟都在他意料之中。
背后之人未曾揪出,他们甚至便折了一个舒子躬。
而真正的背后之人,甚至连一丝线索也未曾探得。
这是一件多么可怖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