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戟见她避开,这才松了一口气,上前同江楚珩耳语了一番。
江楚珩听罢,眉头不由一皱,道:“立刻收手,按兵不动,万不可打草惊蛇。”
折戟道:“属下明白。”
说罢,便匆忙离去。
风一吹,大半的血腥气便顺着还未来得及掩下的车帘飘入车窗之中。
秦怀璧皱眉挥了挥手,驱散了血腥气,忍不住询问:“相公,你难不成是派他杀人去了?”
江楚珩的手指搁在唇边。
“隔墙有耳。”
秦怀璧眨了眨眼,闭嘴了。
回到镇海侯府,沉沙正在书房之中整理着刚刚递送来的卷宗,江楚珩道:“你先出去吧。”
沉沙退下,屋中唯剩江楚珩夫妇,秦怀璧才道:“究竟是怎么了,值得你劳动折戟亲自去杀人?”
“公主可还记得岳千帆?”
秦怀璧不假思索:“自然记得,那个女盗匪么。西北花糕厂和一半的布庄都在她手中,你难不成派人前去杀的人就是她?”
“不错。只可惜有人提前察觉了此事,折戟失手了。”
江楚珩摩擦着面前的卷宗封皮。
秦怀璧怔了怔,道:“折戟失手?!他本事仅在你之下,天底下能胜他的只怕没几个,怎会失手?且你为何要杀岳千帆?究竟是何种缘由?”
江楚珩道:“那日西北,我派了温楚楚在岳千帆处看顾,上个月楚楚发现岳千帆在同旁人做交易,她发觉同岳千帆相见之人似是南周暗桩,便打算一探究竟,谁知却发觉那夜岳千帆竟意图对她动手,幸得她机敏,躲避了岳千帆的下手,又未曾被岳千帆发觉异常,于是趁夜赶了回来。”
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杀意。
“姬莫为这个时候选择同岳千帆交易,一是无法让我们确认舒子躬究竟是不是那个奸细,二来是山高皇帝远,岳千帆距离盛京那般远,也唯有她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同南周还不被你我发觉。
“若非姬莫为算漏了一个楚楚,公主与我,只怕早死无葬身之地了。”
秦怀璧沉默半晌,道:“的确,无论舒子躬是不是奸细,岳千帆都是留不得的了。”
她走到一旁所摆的乌木棋盘,伸手拈起一颗棋子,侧过头来,道:“太子哥哥现在无甚功绩,想来当初岳千帆意图劫粮的证据相公应当还留着,只要人证物证递上去,若我开口,朝太子哥哥求一道谕旨,那么,咱们就可以堂而皇之地联络地方官员,以剿匪为由,剿灭岳千帆的山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