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盛京城中都这般热闹,宫中自然更是忙的人仰马翻。
慎贵妃端端正正地坐在正殿中,正在梳妆。
她望着镜中的自己,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
她额间坠着牡丹钿,两靥饰着金箔妆,容光焕发,美艳无双。
此刻哪怕是后宫之中单论容色最出众的柳妃同她共处,只怕也要自惭形秽了。
纯金镶宝的凤冠,坠了流苏的丝锦团扇静静地搁在案上,??光是瞧着都看直了眼,更别说能够戴在头上了。
但更让人惊叹的,却是她已穿在身上的喜服。
喜服以最上乘的蜀锦打底,用巧夺天工的湘绣工艺由裙身到裙摆绣出整只在云端鸣叫翱翔的华丽彩凤,在正宫才能用的大红之上,仿佛下一刻便会如点了睛的神龙,一飞冲天。
她戴好凤冠,手持流苏团扇,站定,方对着镜子模拟着却扇之礼。
随着团扇缓缓向下而落,她的容颜也逐渐落入了梳妆女官的眼中,众人登时睁大双眼,再不舍得将视线挪移半分。#br......
r#????资历最老的福禄嬷嬷上前,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乃是万民之福。为求不误吉时,还请娘娘立刻上轿。”
团扇重新遮住面容,在场众人便未曾有人看见慎贵妃嘴角牵起的一抹冷笑。
她开了口。
“走吧。”
此刻的金銮殿前。
除了秦怀璧姐妹,众臣子和后宫所有妃嫔早早地便到了场中等候,太阳毒热,照的人汗流浃背,半日的工夫,无论谁,如今竟也都带了些倦意来。
被禁足的秦昭昭依旧坐在永和宫的门槛处,此刻正埋着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削着手中的木柄。
忽然,她眼前一暗,紧接着,便有一滴水滴浅浅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紧接着,是第二滴,第三滴。
她有些困惑地抬起头来,果真见天空阴云密布,雨丝也逐渐由稀薄逐渐变得稠密。
“……下雨了?”
她连忙伸手护在额前,抱着才削了一半的木柄站起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