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阳眼中带着笑意地瞥了江楚珩一眼,又重新看向舒子躬道:“你在我二人出征前骤然前来拦截兵马,是有何意?”
舒子躬笑着示意身后的那长长一溜的马车道:“草民听闻殿下和将军要出征勃梁,唯恐这几十万大军粮草不够,便刻意从家中买下了这一百斤的粮食,供给殿下所用。”
秦昭阳甩下肩头的重刀,长腿一伸,便叠搭在了马身上。
他惬意地枕着手臂,靠着马头,整个人几乎是躺在了马背上。
他笑道:“战场之上刀头舔血,就算是父子亲人亦有可能捅上一刀,我如何信你?”
舒子躬笑道:“草民愚钝,实在不敢胡言乱语,半个时辰草民将这粮草送到此处之前,草民已提前发了书信给陛下,算算时间,殿下应当已拿到了陛下的圣旨。这圣旨已下,便知若是殿下和将军出事,草民便亲手割下这颗项上人头,给殿下陪葬。”
他说话温声细语的,可提到割下头颅却也是眼睛都未眨一下,当真如他一般,坚毅果敢,带着些文人特有的孤傲和偏执。
秦昭阳果真笑了,道:“好小子,倒勉强算条汉子,不过本殿下恐怕是死不了,你这颗脑袋还是留着吧。”
舒子躬笑道:“自然......
是了。”
远处战鼓擂响,秦昭阳亲自接过战旗,一挥而下。
黑压压的三十万大军如乌云般倾袭。
轰声如雷震天响。
战争一触即发。
晒太阳的人总是抱怨那片倾袭的乌云会将一抹亮光遮盖,可饱受久旱的农人却随着乌云的到来而开怀。
可那汹汹而至的三十万大军却并非是真正的乌云,他们更带不来甘霖雨露,他们带来的唯有战争与杀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