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醒来,她便再也没有提及过江楚珩。
那句话午夜梦回,一直是悬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即便是今生姿态放低的江楚珩如何挽救,那根刺却始终悬在心上。
埋藏心底几乎忘却的过去似尘封已久的信封被打开,秦怀璧的神色便添了些落寂。
“你说的的确是……破镜难重圆,当初划了这狠狠一刀,今后再如何补救,也是回不去当初,倒不如从一开始,就不去做那执刀人为好……”
她失神地枕在手臂上,心中苦涩的种子又一次生根,??发芽,添满了她的整个腹腔,??吞不下,吐不出。
她闷闷地,连带着身上裙子的星光也似乎都暗了许多。
“不错……他伤我甚深,又岂是一条裙子可以补救的?”
茗青见她如此却是笑了。
她伸手将秦怀璧扶起来,道:“裙子是裙子,江将军是江将军,公主您还小,这距离及笄也还有整整一年的工夫,喜欢公主的男儿家那样多,还愁找不到比将军更好的人么?
“更何况如今我瞧着,江将军也大有悔过之意,您同江将军既然情投意合,不妨观望几分,总不该为了早已过去之事伤及自己,让自己悔恨一生不是?”
秦怀璧枕着她的肩,道:“我也不知我是如何想的,有时候觉得恨不能这辈子都不认得他,有时候又觉得,或许他当时有难言之隐也说不定……可是茗青,你说就算当真有何难言之隐,又为何不肯同我说清?”
只听头顶的茗青声音低了几分,道:“既然是难言之隐,自然是说不出口,否则又何来难言之隐一说?其实也不过是身份悬殊,想来......
便堪堪自卑罢了。”
她神色落寞,显然是在黯然伤神。秦怀璧总觉她眼神有些异样,正要询问下去,却忽见唤纹急匆匆地进门来,慌张道:“殿下不好了,我家公主不见了!”
秦怀璧猛地坐直身子,道:“你说什么?”
……
而此刻,扮了一副太监模样的秦昭昭正惴惴不安地混在出宫的太监人群中,不敢抬头。
守门侍卫穿过排列整齐的缝隙,挨个仔细地对比着。
秦昭昭眼见有一双鞋子停在了自己的面前,她紧抓着手中的托盘,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那侍卫上下扫了她一眼,便随手向前指了指,秦昭昭舒了一口气,连忙向前迈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