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珩顿了顿,道:“自然。”
他抱稳秦怀璧,带着沉沙一前一后地飞下山顶。
原本热闹的集市此刻已归于寂静,马车隆隆作响的声音在此刻格外清脆。
江楚珩抱着秦怀璧坐在马车之中,眉头却一直紧皱。
方才在集市时他不忍打扰了秦怀璧的雅兴,但方才他却结结实实的发现了。
那个人在这。
他眸光一暗,紧拥着秦怀璧,一双碎玉目闪烁着阴寒的光。
他点了秦怀璧的睡穴,此刻她睡得正香,微微可见薄纱下那嫣红的唇角上翘,笑得有些贼,也不知在做着什么美梦。
江楚珩却是身体紧绷。
征战沙场多年,他早已形成了敏感的直觉,此刻周遭静谧,他却总觉隐隐有些不安,自然不敢放松神经。
“噔——”
马车忽然一震,也不知是哪条轮子无缘故地硌了石子,这一震来的猝不及防,让整个马车都侧着颠簸了一下,车帘都被这一震之下震得掀起。
江楚珩的目光被掀起的车帘吸引,便未曾发现秦怀璧面上的面纱被冷风吹起,她的容貌便不偏不倚地落在了车外一人的眼中。
星空之下,模糊可见此人身穿一件玄色狐皮绒衣,此刻正慵懒地倚在无人的屋顶上。
他下巴削尖,长眉入鬓,额上扎着一条细窄的抹额,若同常人相比也算的上的俊美周正,只是一双眼睛贼溜溜的,若是秦怀璧见了,必然会说出一句“贼眉鼠眼”来。
男子那狭长的双眼狐狸似的半眯着,在看清秦怀璧容貌的刹那便是猛地一亮,接着便坐直了身子,贪婪而轻浮地一舔唇角。
“啧,果真妙人。”
他用随身的酒壶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正要喝下,却忽有一道劲风袭来,一把雪亮长剑便凭空刺来,正将他手中的酒杯刺了个正着。
酒杯在这一刺之下“砰”地爆裂开,酒汁子溅了他满脸,他咬牙“啧”了一声,正要起身,却已有一靛衫男子握住剑柄,朝他砍来。
男人狠狠唾了一口,也只得滚身翻下了屋顶,在落地的刹那已从腰间抽出一把半臂长的月牙刀,环头一绕才险险架住江楚珩那迎头劈砍而下的长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