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怀璧闻言微怔,但很快便回过神来。
她抽回手,将玉佩重新掩藏在江楚珩的袍裾之下。
她笑道:“那我便期待你终有一天会对我俯首帖耳,做我裙下之臣。”
记忆中稚嫩的自己逐渐变得模糊,接着如花瓣一般四散飞扬开来。
秦怀璧站在一片的混沌之中,茫然地看着眼前的景致一点点的消失。
她接住记忆的碎片,口中下意识地呢喃。
“甘做你掌中玉璧,裙下之臣……”
曾将此言听做是绵绵的情话,此刻却是着实讽刺。
如今回首看来,她一切的一厢情愿,竟都是从这一句话开始。
她握紧手掌,面对着眼前的无尽深渊,心中涌起无限的怅然。
她环顾四周,重新闭上眼睛。
过去的不过是流年往事。
眼下,她该醒来了。
……
床榻上的少女猛地睁开双目。
她伸手想要触摸凉的有些酸麻的额头,却摸到了一个冰凉的巾帕,还湿淋淋的滴着水,显然才刚刚搭上不久。
她将湿帕从额头取下,有些倦怠地坐起身来揉了揉眉心。
后知后觉的发觉自己此刻的辘辘饥肠,她想要下榻去找些吃食,门却吱嘎一声被人打开。
身穿浅粉色裙裳的少女端着饭食悄然进门,望着秦怀璧的眼中挂着盈盈笑意,搁下碗筷恭谨跪地道:“民女参见温庆公主。”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秦怀璧一见宛如,不由得因为这些日子不得已的蒙骗而羞惭,再想到宛如因她而中毒,瞧着她眼下的乌青便知自己病中必然是宛如在旁照看,因而也顾不得什么身份,伸手便将宛如从地上搀了起来。
然而她忘了自己已两日未曾进食,这一搀之下,没将宛如搀起不说,自己倒是险些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