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公公想了想,也觉得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怕不是宫中有人跟她一起里应外合吧?而且这后宫权术怕也是有人在背后教她!”
经过今日之事,恐怕皇后娘娘也得小心行事了,那吕烟雨可绝不简单,若是行差踏错,一不小心就会将自己置于险境。她可是已经吃了此人两次亏了。
九公公低声问道:“皇后娘娘,如今吕美人的地位在宫中扶摇直上,日后可如何是好。”
皇后冷哼一声:“再受尽宠爱,如今也不过是个小小美人,再怎么逾矩也越不过本宫,幸而本宫现在只是禁足,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正当他们说着,站在外头的一位宫女忽然走了进来,对皇后低声道:“皇后娘娘,吕美人求见。”
“她?”皇后惊讶地看了宫女一眼,冲她摆摆手:“不见!”
未等宫女传话出去,吕烟雨已径直走了进来。全然把她的话当做耳边风。
“这皇后的宫殿,就是不一样。比妃嫔的侧殿不知好多少呢!”她笑意晏晏地走进坤宁殿内,虽然脸上带着笑意,却难掩身上的目中无人。皇后斜睨了她一眼,然后示意九公公先出去。
九公公了然地弓着身子,带着殿内一众宫女全部退下。
皇后坐在榻上不动,悠悠道:“吕烟雨,你来干什么?”
殿内无人,吕烟雨也懒得在皇后面前假惺惺的,自己寻了椅子坐下,这才轻笑了一声道:“我来瞧瞧,昔日在宫中独大,受嫔妃敬仰,皇上爱重的皇后娘娘,如今是个什么模样。”
“呵。”皇后冷笑,斜斜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丝狠厉,对着她毫无惧色地厉声道:“怎么?以为本宫受你一时算计就怕了你么?本宫仍旧是尊贵的皇后,是大宋的一国之母。你以为这帝后之位是皇上说换就能换么?”
吕烟雨听完嗤笑一声,望向皇后的目光竟多了丝悲悯。她一脸不屑:“这皇后之位我才不稀罕。我是皇上的宠妃,在这皇宫内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即使你是皇后又如何?还不是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皇后篡紧了拳头,目光如刀,声似利刃:“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后悔的!”
吕烟雨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让我后悔?可惜,你没这个机会了。皇上现在已经对你是诸多微词,不满甚久,让你留住帝后之位已经是对你最大的恩赐了。凭你今时今日,还想东山再起?”
“你……”皇后气得牙痒痒,指着她,想撕烂她的嘴脸。
“这……这……”黄大人忽然战战兢兢地在下头抖起来,连句整话都说不利索。
就连他身边的老鸨都犹犹豫豫地,一脸为难地打量着吕美人。
皇上见他们支支吾吾,迟迟不说出真相,不耐道:“是与不是,你们为何吞吞吐吐的?难不成是有意包庇?”
“是啊!”皇后见他们的反应不对,也急了,忙说:“到底是何状况,只管老老实实给皇上交代清楚!”
那黄大人却突然往皇上前面跪了跪,沉声道:“皇上,臣不敢啊!”
皇上闻言勃然大怒:“放肆!有朕在此,你有何不敢?!”
黄大人战战兢兢,才说道:“皇上,其实……其实本官并不认得吕美人,只是皇后娘娘她威胁利诱臣,要臣替她做伪证,臣为了保全家中老小,才答应了皇后,只是心中却一直惴惴不安,臣不愿做那伤天害理之事,所以在皇上面前,实在无法撒谎!”
“是啊皇上!”一旁的老鸨也急忙道:“前些日子,皇后娘娘身边的一位公公带兵闯进民妇的国色天香楼内,此事城内路过的百姓也多有见闻,那位公公说是奉了皇后之命,要让民妇承认吕美人是从民妇的国色天香楼里出来的,否则就要杀了民妇全家。民妇……实在是害怕啊。”
这话一出,不光皇上震惊,皇后更是脸色大变,她没想到自己胜券在握的事情,竟然始料不及地翻了盘,
她怒不可遏地指着堂下人大骂:“放肆!你们竟然满口胡言,不光欺瞒君上,还敢栽赃陷害本宫!”说完又立刻转头对皇上道:“皇上不可听信小人谗言,臣妾是冤枉的!”
“冤枉?”皇上觉得可笑地看了她一眼:“这些人可是你找来的。你竟然还敢说自己冤枉?”
皇后一时心中慌乱,急着辩解道:“臣妾也不知他们为何……”
“你人心不足!”皇上猛地一拍桌子,怒道:“就连自己找的人都看不下去你的所作所为,不愿与你等心狠手辣之人为伍,才会在朕面前说出实情!”
“臣妾……”皇后张了张嘴,却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此时局势明朗,似乎她如何辩解都是徒劳。皇后忍不住使劲捏了捏手中的袖袍,心中充满了恨意。
吕美人跪在一旁,低垂着头,嘴角勾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这一切,却是她暗中安排的。
黄大人乃麒麟社党羽,经布教头吩咐,他与同僚的对话,是故意让九公公偷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