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说了一句,然后马车就走了。
顾青瓷认得那人,那是户部侍郎于从恩的儿子于佑年。是京城里有名的公子哥,风度翩翩,人有学识,家境又好,传闻可是诸多少女的梦中情人。而且这位于佑年公子据说还品行端正,就连皇帝陛下都曾经表扬过他。顾青瓷感觉自己和那位于佑年公子,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拿着那银子本想扔掉以示自己的气节,可是想了想刚才自己拿一两银子的公款喂了狗,这钱可以补进公款里,只好又收起来。他找了个郎中开了一些跌打药,买了最便宜的,然后找地方睡了一觉。接下来的几天在京城里他拖着疼痛不堪的身躯奔走,总算也没辜负了李幕遮的信任,事情基本上办的差不多了。
算了下日子自己也该回去跟李幕遮汇报一下,在离开之前他又在那个时间去了大方介所门口,看着怡红楼二楼。古不误和古没溜两个人站在怡红楼门口笑的几乎劈叉,好一阵的冷嘲热讽。
“这位公子,要不要来我们这里消遣一下啊,好歹也是老朋友了,我给你安排婉柔姑娘。”
“只要你有钱,婉柔姑娘还不是任你摆布,你想干嘛就干嘛。你让她给你吹箫,她都得跪在那温柔的给你吹。”
两个人越说越无赖下流,顾青瓷气的脸都白了,却只是不肯走,抬着头看着怡红楼二楼。可是一直等到快天黑,也不知道为什么楚婉柔姑娘没有出现。又等了一会儿,看到古不误和古没溜被人叫了进去,脸色有些不对劲。
算算时间再不走就出不了城门,他又舍不得再住一天客栈,顾青瓷随即失魂落魄的出了城。也是心中有事考虑的不多,出了城门没多久天就黑了。京城距离他家庄园七十多里,估计着走回去得到天亮,顾青瓷又开始后悔起来。
没柰何,又不能在野外讲究一夜,咬着牙往前走。才走了没几步忽然路边草丛里一只手伸出来抓着他,一把把他拉了进去。
“好汉饶命,劫财劫色我都行!”
顾青瓷只来得及喊了一句,后面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因为拉他进草丛的,居然是怡红楼那个叫楚婉柔的姑娘,用一双美丽凄婉的大眼睛看着他,充满了哀求的意味。
顾青瓷是个老实人,有着读书人的迂腐和小小的自以为是。他觉得自己和汤够汤不够那样的伙计不一样,就算是老板李幕遮,他也觉得比自己差了些。
李幕遮出身孤儿,有些小聪明而已。而他呢?大富之家出身,只不过是家道中落又怪不得自己。可是他并不是看不起李幕遮汤够汤不够,他只是觉得自己更优秀一些。
回到了京城的顾青瓷还带着些得意,他觉得那些平日里往来的中介朋友也不如自己了。
五两银子,对于他来说不是个小数目,对于李幕遮来说也不是。顾青瓷拿着五两银子觉得这是一份沉甸甸的信任,所以无论如何都要把老板的交代做好,那也是对自己能力的一种尊敬。
在中介出来,他又看到了那个姑娘。
顾青瓷原来工作的地方叫做大方介所,大方介所正对面就是这京城里最大的青楼……怡红楼。每个懒洋洋的午后,顾青瓷都会看到那个叫楚婉柔的女孩子。她总是很忧郁,每天中午在固定的时间都会打开窗子,靠在那看着大街上发呆。她是那么那么的美,像是一朵水仙花。
曾经无数次,顾青瓷都有一种冲动将这个姑娘从怡红楼里赎出来,奈何他没有那个能力。他脑子里自己构思了无数个凄婉的故事,他觉得那样的女孩子委身在青楼一定有什么苦衷。
每天在这个固定的时间,楚婉柔都会在窗口怀抱琵琶弹一曲。曲风婉转,如泣如诉,像是在对某个不能见面的人诉说着相思情。顾青瓷总觉得楚婉柔是在看自己,因为每天这个时间他都会站在门口看她,她总是报以一笑,却连一句交谈都没有。女孩子总是羞涩的啊当然不会直接说出来,顾青瓷告诉自己,她一定是喜欢自己的。
怡红楼外面站着的两个打手看到顾青瓷这个样子就想笑,每次都会很下流的开几句玩笑,顾青瓷都是转身就走,不做接触。
“呦呵,这位小哥有几日不见了,是去攒银子了吗?我们家婉柔姑娘好生想念你啊。”
“哈哈哈,是啊,茶不思饭不想的,就等着每天这个时候见你呢。”
本是玩笑话,可是顾青瓷这次却没忍住:“你们说真的?”
那个叫古不误的打手道:“那是肯定的,我们能骗你?你看婉柔姑娘那哀怨的眼神,不正是因为你几日没有出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