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顾瑾璃摇头的时候,刚好耳朵碰到了亓灏的唇。
可恶的是,他还使坏的舔了一下她的耳垂!
身子一颤,顾瑾璃的脸烧得厉害。
回头,她瞪着亓灏,抬手狠狠在他的胳膊上拧了一圈:“亓灏,你给我老实点!”
之前同房的时候,他应当就知道她的耳朵比较敏感。
而他刚才,明显就是不怀好意!
顾瑾璃羞红了的脸像个小苹果,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桃花眼里脉脉含情,亓灏收紧了环在顾瑾璃腰上的手,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阿顾,不要乱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嗯?”顾瑾璃不明所以,皱着眉头。
只见亓灏挺了挺身子,待顾瑾璃反应过来的时候,只觉得腰椎尾的地方被某个坚硬的东西给顶着。
接下来的一句话,彻底将顾瑾璃惹毛了。
“你惹了本王,本王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将你就地正法。”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一时起了性致,兴许是因为听到了顾瑾璃对自己的表白。
也可能,她就是一颗行走的春药,只要挨着她,他就会不由自主的情动。
“亓灏,你不要脸!”顾瑾璃现在不止是面红耳赤了,就连脖子根也红了。
一边说着,她又不忘再次掐着亓灏胳膊内侧的肉。
据说,胳膊内侧的肉比较敏感,所以痛起来让人吃不消。
何况,顾瑾璃这次是下足了狠劲的,故而亓灏“嘶”的倒吸了一口气。
他一手握着马缰,另一只揽着顾瑾璃的手将她用力一提,瞬间她的整个人都倒着坐了过来。
当然,她刚才拧他的手也被亓灏用力禁锢在身后。
顾瑾璃一动不能动,这次她整个人与亓灏身子紧贴身子,算是不留一丝缝隙。
感觉到亓灏腿间的某物透过衣物越发的,顾瑾璃咬牙切齿道:“亓灏,把你那东西收起来!”
她动了动身子,没想到身下的马儿很是应景,竟一个不小心颠了一下,结果……
此刻,顾瑾璃恨不得自己干脆滚下马算了。
宁可跌死,她也不要再与亓灏坐一块。
见顾瑾璃一脸羞愤的瞪着自己,亓灏很是无辜:“阿顾,本王也很无奈。”
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仿佛要将她烤化了一样。
闭上眼,顾瑾璃不敢再看亓灏。
因为,她现在心慌意乱的很。
“哒哒哒”,除了身下的马蹄声以及耳边的风声,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气氛,陷入了尴尬中。
可是,亓灏的体内还是那么燥热。
清了清嗓子,他转移话题道:“阿顾,本王带你去南山。”
“南山?”顾瑾璃一听,猛然睁开的眼睛里是惊讶之色。
上一次,他要带她去南山,可惜在路上遇到了顾成恩的刺杀,没能去成。
没想到,他竟还把这件事放心上了。
心中一动,她试探道:“那……能不能晚一些回王府?”
她许久没有回南山了,想念那里的一草一木,那里的一砖一瓦,最重要的是想念和母亲在这里的时光……
所以她想待得久一点。
亓灏答应的很是痛快,“好。”
忽然想到了什么,顾瑾璃低声道:“对了,清王是不是快要回京了?”
“唔……”她刚问完,只觉得那抵在两腿间的某物又往里撞了一下。
“你!”顾瑾璃气急,可又实在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能用那双毫无杀伤力的眼睛怒视着亓灏,以此来表示自己的怒意。
“阿顾,在本王面前,不要想其他男人。”松开钳制住顾瑾璃的手,亓灏沉着脸,冷哼道:“还有,你竟背着本王给小八做了香囊,本王很是不高兴。”
没想过亓灏竟会吃八皇子的醋,顾瑾璃撇嘴,“王爷要是喜欢,回去我也给你做个。”
用力甩了马儿一鞭子,亓灏眸底的流光泄露了他的心思。
他心眼小,醋性大不假,但也不至于谁的醋都吃。
不过是为了能得她亲手做的香囊,装装样子罢了。
马儿吃痛,飞驰的更加迅速起来。
“啊!”因为太过猝不及防,她娇呼一声。
身子往前一滑,亓灏的那龙头刚好抵在她的入口处,只隔两层布料而已。
他眸子里的幽暗之色更甚,他喉咙滚动了几下,沙哑的声音里是压抑着的情潮:“阿顾,这是你主动的,怪不得本王。”
“你……”顾瑾璃即便是知道亓灏是故意的,可已无心力与他斗嘴。
他倒是会倒打一耙,什么叫她主动的!
亓灏,他可真是比地痞流氓还无耻!
擦了擦额头上沁出了细汗,她抑郁的看了一眼地上,神色怏怏道:“要不然……停下来,咱们先下马歇会。”
亓灏摇头,一本正经,“若是歇会,赶到南山要晚了。”
深吸一口气,顾瑾璃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声音恼怒道:“那它什么时候才能软下来!”
“噗嗤!”亓灏在听到顾瑾璃这句话后,不怕死的笑了出来:“这个……本王也不知道。”
“你的……你怎么会不知道!”眼神要是能吃人,顾瑾璃真希望自己的眼神可以将亓灏生吞活剥了。
说罢,她朝着亓灏的胸膛捶了一拳。
“咳咳!”亓灏身子一歪,随即又反抱住了顾瑾璃,“阿顾,别闹,本王若是摔下去,伤了它,将来受苦的可是你。”
顿了顿,他又补充道:“其实,本王忍得也很辛苦。”
他虽说的不清楚,可顾瑾璃哪能不懂?
美眸圆瞪,她手下又掐了一圈,警告道:“你若再说荤话,我掐死你!”
“唔……”腰上一阵痛感传来,亓灏终于安静的闭嘴了。
皇后沉着一张脸,美眸冷冷的盯着面色有一丝不自然的八皇子片刻,随即又将视线落在一旁还带着丁点余温的凤凰酥上,幽幽道:“小八,历经生死,你还是没有长记性。”
自打陈泽轩、玉淑,还有亓灏和顾瑾璃进宫来看望八皇子的消息传入皇后耳中后,她便坐不住了。
这宫中,想要谋害八皇子的人很多。
只是,正如亓灏不愿意见到皇后一样,皇后其实也不怎么待见亓灏。
当然,除了一些必要场合需要逢场作戏之外,他们私底下一般都会回避有对方在的场合。
所以,等这一行人都走了,她才急急的赶过来。
一进明阳宫,小祥子就将今日的情况主动报给了皇后。
包括陈泽轩和亓灏之间的对话,更包括顾瑾璃给八皇子带来了凤凰酥和药草香囊。
多年来,皇后一直对亓灏防备的厉害,怎么说他都是最有可能继承皇位的人。
因此,她三步并两步的直接推门而入。
果不其然,一眼便看到了八皇子正闭着眼沉浸在香囊的香气中。
不仅如此,他还吃了那凤凰酥,可见真是一点防人之心都没有。
不过,皇后也知道,亓灏和顾瑾璃也不可能在糕点和香囊里做手脚。
毕竟,这样的手段太笨,万一八皇子真的出了什么事情,他们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往前走了几步,皇后伸出手,语气强硬道:“拿出来。”
八皇子自然知道皇后指的是什么,他绷直纤瘦的身子,声音干涩:“儿臣……不知道母亲在说什么。”
“小八,你是不是忘记了母后常给你说的话了?”染着红色蔻丹的细长指甲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划着八皇子的脸,皇后失去了几分耐心,声音也提高了几分:“在这世上,只有母后才是真心对你好的人。”
“而其他人,要么就是利用你,要么就想除掉你!”
“就好比上次,要不是小祥子发现的及时,恐怕你早就在地下的阴曹地府等母后了!”
八皇子抬头,鼓起勇气小声道:“母后,就算是天下的所有人都想要害我,四哥他是绝对不会害我的。”
“呵!”皇后一听,冷笑一声,手下劲道用力起来:“小八,你这意思,难道是在说,连母后也可能害你了?”
八皇子抿着嘴,没有说话。
有些事情,可能当初没有多想,也可能是不愿去想。
八皇子本就天生聪慧,何况在宫廷里长大的孩子,又哪个不早熟呢?
他单纯善良没错,但也不代表他不知道皇后养育他的意义。
尤其是,险些丧命一事,让他整个人的心境发生了变化。
即便内心不愿去撕开那些虚伪的,肮脏的东西,可现实逼着他不得不去接受,认清。
见八皇子沉默,皇后心头怒气滚滚。
眸子里划过一丝狠戾之色,她眯着眼睛,一字一句道:“小八,这些年来,母后自认为对你不薄。”
“你若是听信了旁人的,负了母后对你的养育之恩。”
“本宫,也只当养了一只白眼狼!”
皇后这话一落,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
小祥子身子一哆嗦,下意识的看向皇后身边的女官秋蝉。
秋蝉是皇后的人,小祥子尽管在八皇子跟前伺候,但最初也是皇后给指派过去的,因此小祥子也算是半个皇后的人。
二人大概都察觉到皇后这话背后的杀意,故而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担忧之色。
小祥子躬着身子,小心翼翼上前道:“皇后娘娘,八皇子平日里最是听话孝顺,他是断然不会……”
“你闭嘴!”狠狠的瞪了小祥子一眼,皇后细长的指尖在她怒斥小祥子的那一刻,一个用力,直接在八皇子白皙的下颚处划出一道血痕。
小祥子一惊,吓得立马闭了嘴,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再火上浇油。
秋蝉本想也为八皇子说几句好话的,但见皇后是真的生气了,所以也便不敢再多言。
小祥子不知道为何皇后今日情绪反常的这般厉害,可秋蝉知道皇后必定是因着老皇帝将瑶妃召进御书房侍候才将气撒在八皇子身上……
伤口沁出了血,可八皇子好像感不到疼,一脸平静。
他这模样,更是让皇后怒火中烧。
“母后。”终于,八皇子轻声道:“小八的命是母后给的,母后要拿,随时都可以。”
“你!”皇后刚要继续发作,却又听得八皇子道:“母后的恩情,小八时刻不敢忘,所以母后尽可放心,小八永远都不会背叛母后的。”
皇后听罢,深深的望着小八片刻,虽然抽回了扣着他下巴的手,但却还不忘冷声道:“把你刚才藏起来的东西拿出来。”
如此情形,似乎八皇子是非拿不可了。
攥着的拳头缓缓松开,八皇子内心进行了一番挣扎,最终还是将香囊从袖中掏了出来,递给了皇后。
仿佛那香囊是一件多么污秽的东西一般,怕脏了自己,皇后两只手指夹着香囊的一角,随意的看了几眼,又瞥见桌子上刚好放着一把小剪刀,于是语气不屑道:“秋蝉,将这东西给本宫剪了!”
八皇子听罢,眸光一紧。
“这……”秋蝉悄悄的瞄了一眼八皇子,迟疑道:“娘娘,顾侧妃送的这香囊应当不会对八皇子……”
“秋蝉。”皇后不悦的瞪着秋蝉,冷声道:“世道险恶,人心难测,本宫护着小八长这么大不容易。”
“若是小八再出现什么意外,这就跟在本宫心头剜了一刀一样。”
说罢,她给秋蝉使了个眼色。
秋蝉颔首,转身走到桌旁,拿起了剪刀。
“咯吱,咯吱”,香囊在秋蝉的剪刀下豁出来一条口子,随之里面的药材也都掉在了地上。
八皇子紧紧抿唇,心揪成一团,漆黑明亮的眸子也渐渐失去了光芒。
被人捆进麻袋里丢入湖中,他险些溺水而死。
被人拿着棍子劈头盖脸打在身上,他几乎体无完肤。
那种窒息的恐惧,那种身心的疼痛,好像都没有这一刻来的透彻。
他的心,跟那变成了碎布条的香囊一样,再也拼凑不起来了……
秋蝉在剪完香囊后,退到一旁,不忍再看八皇子那苍白隐忍的小脸。
谁知,皇后并未罢休。
她上前几步,假装不经意间踩在地上的药草上,一边脚下用力的踩碾着,一边又道:“秋蝉,那凤凰酥里兴许也不干净,给本宫倒了去。”
秋蝉无奈,但也只好听命。
毕竟皇后是后宫之主,她的话,谁敢不从呢?
秋蝉对八皇子福了福身子,捧起凤凰酥出了房间。
“小八。”兴许皇后发觉了自己刚才表现的太过激烈了,因此她拿着帕子轻擦着八皇子脸上的血痕,放柔了语气,“关心则乱,母后是太紧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