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铁心这会儿,嘴张的大大的,哈喇子直流。
但喉咙底依旧只有那么一小片黑色。
它在考虑要不要出来。
我一寻思,将手中的鱼竿低了低,老腊肉就在石铁心口腔上,它再出来一步就可以一口咬住,到时我顺势一拉。
果真,鱼线猛动了一下,跟鱼儿咬勾似的。
我正要一拉,石铁心的肚子却“咕咚”叫唤了一声,仿佛呼吸似的起伏动了一下,那原本咬住腊肉的东西,却一下松口,又挤进喉道,回去了。
“怎么回事?”
我又看了一眼石铁心的面相,发现她原来是这么回事,我终于知道石铁心肚子里的到底什么东西了。
一把将老腊肉收起来,正想将这消息告诉他们,并且换个方法解决子宫里的东西时,院子里有冲进来人了,一见我们这阵势,又看石铁心被捆在椅子上,哈喇子流了一大片在身:“怎么回事?你们干什么?”
石铁心此时已经疼的耷拉个脑袋,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几个混账,”
进来的是个十七八岁的愣头青,一见石铁心的样子眼眶都红了,一脚踹在离石铁心最近的罗锅肚子上:“你们干什么?”
那样子,和一头发怒的豹子没什么区别。
说完,又手忙脚乱的将石铁心从椅子上解下来。
在场的人看他一套动作,竟没人敢去劝阻,等他把石铁心放在椅子上坐好,又一把抓过老何:“你怎么回事,帮着这么多人欺负我妈?我们平时待你不薄,你有什么不满意?”
“不是啊小祖宗,”
老何被抓的连连摆手:“铁心小姐在治病呢!这大师,还是岳先生请来的呢!”
被称为小祖宗一听,才看见一边的岳毕方,将手松下去。
岳毕方正色:“小飞,我们正给你妈妈治病呢!回你自己房间去。”
“有你们这么治病的吗?把人捆起来?”于飞大手一挥,压根不听。
“小飞!”
石铁心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听你岳叔叔的话,回房间去。大师的却在帮我治病,你先回去,妈一会儿好了去看你。”
于飞一扭脸,看见自己妈站起来了,忙上去扶她一把:“妈!你别信他们的。就算是治病,这个方法也太折磨人了。妈我给你请来一神医,保管术到病除,一点痛苦没有。”
“真的?”
石铁心被刚才那一吊,现在还虚呢。
她似乎也不想再受那份儿罪过,苍白的两片嘴唇动了下,又看了一下岳毕方:“不过,你岳叔叔请来的人,我总归信的过。”
“妈!”
于飞急的直跺脚:“你信一外人信不过我,岳叔叔比你儿子还亲吗?”
“这”
石铁心看看岳毕方又看看于飞,左右为难。
岳毕方当仁不让:“我对小商有信心,我们家的难事儿都是小商解决的,他的实力我亲眼见证过。”
“我还亲眼见过老赵的实力呢!”
于飞一听又朝门外喊上了:“老赵,进来吧!”
一群人便从院门中鱼贯而入。
那群人都穿灰白相间的道袍,唯独为首的一个人,穿着一身青色的魏晋神仙服,那宽袍大袖的,加上一把雪白拂尘,有几分仙气飘飘。
不过长相嘛!不敢恭维。
年纪五十多岁,小麦酱一样的皮肤,左右脸颊各有一块不规则红色胎记,好似脸上一只红蝴蝶。
皮肤雪白的人,穿青色会显的更白更仙。
皮肤暗沉的人,穿青色会显的更暗沉。
青色神仙服穿在他身上,倒像一只加长版的蚂蚱。
听于飞刚才喊他老赵,我心里默默的给他叫上了一个名儿:赵蚂蚱。
赵蚂蚱走到石铁心跟前,拂尘一扫行了一个道礼:“无量天尊。贫道赵一方,有礼了。”
石铁心点点头。
于飞指着赵蚂蚱:“妈,这就是我从终南山请回来的高人,前段时间儿子在外面听说你病了,特意拐道去终南山。谁知今天刚一回来,就看到这几个人虐待你。妈,要不试试老赵的方法吧?”
石铁心一脸为难:“可总有个先来后到吧?”
“无量天尊!”
赵蚂蚱又唱一声道号,看向石铁心肚子:“夫人,你肚子里怀的,可是怨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