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脸黑线:“别跑题,说正事。”
周一世又说了,后来他在外面实在生存不下去了,才灰溜溜跑回来的。
谁知一回来,正遇上他妹妹生病和他爸去世两件事。
他就接管了粥铺呗。
粥铺生意不好,他又改不了臭毛病,三天两头往商业街深处的洗脚城麻将馆儿跑。
谁知有一天,居然在麻将馆遇到了以前的债主。
那债主凶的很,又有些势力,追着周一世说再不还钱的话,就从深圳调人过来砍死他。周一世慌不择路,躲进了麻将馆的厕所。
厕所中灯光不好,他也不管,随便找了空蹲下了。
谁知刚蹲下,就听见身后的格子间传来一阵巨响,接着一通稀里哗啦的声音,似乎在拉肚子。周一世一下放心了。
进来时,他看到里边儿阴森森的,心里还挺害怕。
呵呵呵,不知哪位宝器吃多了打标枪。
刚嘲笑完别人,他自己也拉肚子了。
谁知拉完一掏兜,他尴尬了——没带纸。
身后格子间依旧有声音,估计那位兄弟还在。他只能开口问到:“兄弟,有多余的手纸没?分我一张?”
“一张哪儿行?”
一个细小的,瓮声瓮气的声音在响起,同时后格子间伸过来一只雪白的手,手上拿着两张草纸:“你急用,都拿去吧?”
“那多不好意思,谢谢了啊。”
周一世刚要接,却在看了一眼那纸之后,吓的差点一屁股坐在便池里。
周一世一听这话,抬头眼神里满是吃惊:“你怎么知道我是去挖坟割的肉,而不是去太平间火葬场什么的?”
“少来了,”
我把手上的茶杯一放,妈的听周一世说了两个多小时的话,肚子早咕咕叫了,江眉月和江平川也没起床,没人来给我送个早饭什么的。
对周一世索性言简意赅了,我还想出去买两油条呢。
就问周一世:“北城北方山脚下有一个叫花村儿的地方,那儿前不久刚死了一大批人。你割的肉,就是那些尸体上的吧?”
他一听,低下个脑袋不说话了。
我把他割肉的来源都说出来了,他还有什么好反驳的。
便问:“还不说吗?肉用来干什么了?”
周一世支支吾吾半天,才支吾出几个字:“包包饺子”
“啥?”
周婶子直接叫出来了:“咱们家的饺子,都是用死人肉做的馅儿?家里冰柜里冻的一块又一块的,也是死人肉?”
周一世低着的头,点了一下。
周婶子捂住嘴,跑去门口干呕了半天,又跑回来指着周一世骂:“你为啥子要用死人肉包饺子?你难怪你说,饺子有秘方,包出来比其他饺子好吃,顾客吃了咱们家饺子,再也不会去吃别人家的了。原来是这么回事,你这你这狗东西,为什么这么做?生你养你几十年,就是让你去丧尽天良的?”
“那我不是没办法嘛!”
周一世说:“咱们粥铺本来都不怎么能开下去了,生意差。之前妹妹治病用了钱,后来爸又出事了,家里穷的跟水洗一样,只剩下四面墙了。我不找点活路,怎么赚钱?”
“赚钱?”
他妈也急了,又对他一通骂:“赚钱你安安生生开个铺子,会赚不到钱?”
周一世听不得骂,嗓门就大了:“那要赚到什么时候去?再说了,我在外面打工的时候,还欠了别人不少钱呢!人家都从深圳追过来要了。”
说到后面,周一世心虚,声音又低下去了:“所以我才听了别人的话,用死人肉包饺子。那人说了,只要死人肉包的饺子,自己和家里人不吃,就没事。啊现在他们找上门,难不成你和妹妹吃了饺子?”
他妈手放在脑门儿上,一副焦头烂额的表情:“那天家里冰箱没新鲜猪肉了,你妹妹又吵着要吃饺子,我就用冰柜里的肉给她做了一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