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内心得自卑成什么样?才能把天下的好心全当驴肝肺?
在这种人面前呀,你做个好事还得小心翼翼的,要把他的自尊心维护好。给他钱还得给他赔笑脸,更不能动跟他相关一分一毫的利益,否则分分钟跟你翻脸哟。
这件事也给了我一个教训,以后坚决不吃别人的白食。
哪怕别人再热情。否则站在这件事的角度,别人还以为你给了他十几万,就是为了去他们家吃个白食似的。
我一直没说话,周婶子倒和周一世争了起来。
她小心的拉了一下周一世的衣服:“一世,你这是什么态度?大师救了你妹妹的命,是咱们一家的救命恩人。咱们可不能忘恩负义!”
“我又没说不还他钱。”
周一世一把甩开他妈的手:“但今天我开业,他来我不爽。我就看不惯他摆出一副济世救人的架子。他才几岁呀?毛都没长齐全,来施恩给老子。老子才不需要呢!以后想吃白食,门儿都没有!”
他还挺凶,周婶子被他一说,口都不敢还。
江眉月冷哼一声:“对,我们家商陆把十几万扔水里,就是为了在有些人家蹭点白食吃吃。十几万,够他买多少粥了?白眼狼!商陆,走,回家!”
说完,一把拉起我往外走。
周婶子一脸为难,看了看我们又看了看她儿子,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始终没说出头。只用手虚拉了我一下,我早被江眉月带出店外了。
我也挺生气的,大早上被他的炮仗吵起来,还专程过来受个气。
“你还生气呢?”
江眉月白了我一眼:“我怎么一点没看出你生气的样子,也不怼那混账东西几句,还一直含情脉脉盯着他看,喜欢上周一世了怎么的?”
噗!什么玩意儿?
“我哪儿有含情脉脉?”
我一口老血喷出来:“你也太夸张了,但凡我看任何一个女生你都觉得含情脉脉,现在变本加厉,连男的也算上了?”
“那你为什么不怼周一世几句?”
“哎,”
我无奈的说:“用一句很难听的话说:难道狗咬了你一口,你也要咬它一口吗?不和蠢人争高低。你觉得和一个蠢货吵架,是能把他的智商拉到你的高度,还是他把你的智商拉倒和他一样的低洼?”
“好吧。”
江眉月一手捏在我耳朵上:“的却,和那种人计较有失身份,一点都不优雅。无谓把自己变成和他一样的人那你还没回答我,你含情脉脉的盯着他看什么?我看到你的眼神了,眼睛扑灵灵的有小星星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一把打掉她的手:“我在看相呢!看相时不盯着人家,你用脑门看啊。真的,相师很多时候顶着人脸看,都被误会对人有意思。周一世那个面相,你等着吧,过不了几天,一准来求我。”
“真的?”
江眉月一听来了兴致:“他面相怎么了?”
隔壁挨桂花树的,只有粥铺。
粥铺老板前两天去世了,按理说放个炮仗也在理,但前两天他儿子觉得在城里买墓地太贵,已经给拉回乡下埋了。
这会儿放鞭炮,为了个啥?
门口人不少,还有一排排花篮,篮子上百合玫瑰以及太阳花笑的可灿烂了。打眼一看,一排排带开业大吉的竹编花篮是从粥铺延伸过来了的。
江眉月也出来了。
一看隔壁粥铺这么大阵仗,跑过去打听了一下,回来时撇个嘴:“那个周一世有病吧?只给卖粥的改卖饺子,还搞个重新开业这么夸张。”
周一世就是粥铺老板的儿子。
前段时间刚在广州打工回来,听周老板说他十一二岁开始打工,在那边混到二十多岁,连一分钱都没存下来。
以至于他妹妹生重病,也指望不上他拿钱出来。
最后还是我给捐了十五万,否则他妹妹也去世了。
“改成饺子店?”
我一听探头看了一眼,果然见招牌写了吉祥水饺的字样,便说:“人家改卖东西,当然要轰轰烈烈搞出动静,否则静悄悄改了,顾客不知道,影响生意。”
这会儿,一个抱孩子的妇人正好走过去。
一听我的话来了句:“哎呀!你在呢?这几天你的店门常常关,我以为你不在呢。走走走,去我们家吃水饺去!”
我一看:“周婶子?”
周婶子就是周老板的老婆。
她手中抱的小女孩就是她和周老板的小幺女,已经四岁了。本来都视为掌上明珠,现在一患病重生,更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对呀!”
周婶子一笑:“好长时间不见,也不来咱们店里吃早饭了。婶子还以为你出门了呢?正好,今天我们家饺子店开业。大师走去捧个场,尝尝鲜!”
小幺女叫妞妞,一听她妈妈的话也从怀里挣下来,把小肉手塞我手里,将我往她们家饺子店拉。
我推脱不过,只能任妞妞拉去了。
江眉月丹凤眼莫名奇妙瞪了我一眼,也跟了上来。
她最近看我越来越紧了,恨不能把我拴裤腰带上,似乎生怕我一不小心,就被谁拐跑了似的。
路上,我问周婶:“婶子,你们家粥铺开的好好的,生意也不错。怎么又改卖饺子了?”
“嗨呀,你不知道!”
周婶子说:“你周叔出了那事,家里一穷二白只有四面白墙了。这不我们还欠你钱呢吗?粥铺的生意时好时坏,一世说卖粥没什么出路,所以改卖饺子了。”
这话我可听不明白了。
卖粥没出路,卖饺子就有出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