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只有微弱的烛光，可他还是一眼就看见了所有人。

在看见墨重莲和顾朝昔的时候，他顿时就扔掉了手中的拐杖，扑通一声在墨重莲跟前跪了下来，“殿下，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您，司徒死而无憾。”

墨重莲其实并不记得他了……只是从大黄叙述里知道有这么个人，可现在看见他被折磨成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墨重莲心头还是莫名的生出一股怒火来。

年少时，司徒卿便追随在墨重莲身边了，在墨重莲从天才沦为废物的日子里，都是司徒卿陪着他一起度过的，可以说，他对墨重莲的忠诚毋庸置疑。

而墨重莲对他，也是最信任的。

“坐着说话。”他说道，话落，暗处便有几个黑衣人出来，搬了一张椅子请司徒卿坐下。

墨重莲说到这儿，段云的脸色已经彻底冷了下来，他知道，殿下全都发现了。

墨重莲却继续说道，“魔族易术，不止能改变外貌，还能改变一身筋骨皮肤，甚至连身上的气质都能改变，轻易不能被发现，大司命对此有什么看法？”

段云沉默不语，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没用的。

至此，顾朝昔也明白了几分，当年那个墨重莲……

她紧紧的盯着沉默不语的段云，那双古井般深幽的黑眸里，现在俨然已经是杀气。

“殿下的意思是，当年假扮您的人是我了？”好半天后，段云才开口，“这些年来，我一直忠心耿耿的服侍在您身侧，又怎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言下之意便是，就算知道他做的又如何，到底是没有证据的事，顾朝昔不会相信的。

墨重莲的脸上挂着寒森森的笑意，他只道，“本王其实还很好奇，当年本王的心腹就你还留在身边，而那些下属们，却都和本王一样失去了记忆成了魔将，为何偏偏就腻一人没失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