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张了张嘴，任由顾朝昔给她喂药。

“后来我生下了他，我憎恨着，可这孩子……实在让人恨不起来。”

这话杀魅很能理解，正如她一开始一样，憎恨着顾无心，可到后来……她却发现，这孩子哪里让人恨的起来，她这个不是亲娘的都无法做到，何况是顾朝昔？

想起自己当时咄咄逼人的模样，杀魅现在满心后悔。

“心儿是无辜的，他没办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他没有错，所以我希望以后，你不要再做任何伤害他的事。”

“我们……还有以后吗？”杀魅愣愣的看着她，她知道顾朝昔是个怎样的人，她背叛了她，伤害了她的儿子，以她有仇必报的性格，至少，她是不会原谅她的。

顾朝昔低着头，半天才抬起一双黑眸来，“这要看你的选择了。”

物是人非，很多事都变了，正如当年的顾圆圆早就死了，眼前的人是杀魅，是一个在鲜血和人头里打滚的杀手。

杀魅愣了一会儿，随即她叹息了一声，忽然就伸出手去，紧紧的抱住了顾朝昔，在她耳边说道，“在炎家的事我都看到了，其实你对墨重莲……还有挂念吧，但是我做不到原谅他……一个月后他给你的任何解释，我也不会信，所以表妹，我们没有以后了。”

顾朝昔沉默了。

“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再伤害无心，更不会伤害你，你要和墨重莲怎样，我也不会干涉，只是他是我的仇人，此生我都不会放过他的，因为这个人，我们注定……没有以后。”杀魅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带上了一抹悲哀。

她知道……墨重莲太强大，她报不了仇。

她的心里有一根刺，这根刺就是墨重莲，只要表妹和墨重莲还有瓜葛，她们就……

她不过是，不想留在她身边让她为难。

顾朝昔没有劝她放下，毕竟连她自己都没办法放下，可她不愿意杀魅去报仇，因为她知道，杀魅和墨重莲的差距太大了。

他永远在她仰望的地方，而她心头的这份恨只会日益深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