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双眸迫视着天海言欢，黑眸里的寒光几乎将天海言欢全身笼罩。

那一刹那间，天海言欢只觉得浑身如跌冰窖，手背上的伤口还流着血，淡淡的血腥味冲了上来，让他心头不由得生出一丝惧意来，“你，你不是说自己不是什么良善之人么？”

既然不良善，又何必在乎他人性命？

“我顾朝昔从来不怕杀人，可我杀的都是该死之人。”顾朝昔依旧盯着他，“我是爱财如命，却从来取之有道。”

话落，她便将天海言欢身边那把匕首抽了出来，用刀背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将那浸出来的血抹在了匕首上，“天海少东家是个生意人，我不劝你善良，但请你记住，我顾朝昔不要肮脏财物，便也请你不要强迫于我。”

她顾朝昔也从不怕强迫。

话落，她才站直了身子，那微微睥睨的一眼，却是让天海言欢心头一震。

他似乎像是从不认识顾朝昔一样，原本他以为，顾朝昔也不过是个俗人，世间传言他惯会抱大腿，使伎俩，他原本也只是出于一个生意人的眼光看他。

可现在，他却觉得顾朝昔这人……莫名的有些正直。

末了，他才终于收起自己的商人眼光，对顾朝昔垂手行一礼，“在下今日受教了。”

顾朝昔慢条斯理的将匕首上的血擦干净，随后问道，“你口中那位客人，是不能生育还是有其他难言之隐？”

“我天海拍卖行，从不泄露客人的秘密，这点相信顾小公子应当是理解的。”天海言欢垂着眸说道。

顾朝昔听此，便也没多问他，她放下匕首，随手便写了几幅药方，而后便交给天海言欢，“我不详知她的情况，这些药方按不孕多种可能性所写，你且拿回去，那位客人看得上便用着，看不上便作罢。”

天海言欢收过药方，见上面字迹锋利，他竟真是在短短时间内便写了六副不同的药方来，这顾小公子，当真非同常人。

“方才是在下冒犯了，还未顾小公子不要介意。”天海言欢说着，“若然顾小公子之后还有其他的丹药，天海拍卖行随时欢迎。”

毕竟他所出大丹药，颗颗精品，他断没有将生意拒之门外的道理。

“有的话，自会找你的。”顾朝昔说着，眸光依旧淡淡的，让人捉摸不透。